不与他直视,裴墨却看得眼睛都不眨。
阮惜的脸上仍然没有血色,比起以往要瘦了些,下巴都有些尖了。
从昨天他看到新闻开始,心里便一直像坠了一块大石,终于在此刻见到阮惜,这块大石才算稍稍挪开。
阮惜脱离了裴墨的手掌,仍旧是低着头:“你怎么过来了?”
“怎么,我不应该过来吗?”裴墨看似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还是以前手感好,等你出院了给你好好补回来。”
此言一出,阮惜不由得抬起头:“我们……不是结束了吗?”
裴墨之前说的那些话她都还能打发过去,可他这句话里彰显的意思很是明显了。
从他进病房开始,阮惜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现在终于肯抬头,却是在追问他这件事,显然,阮惜是真的觉得他们已经分开了。
而从阮惜的反应里,裴墨找不到她对他半丝留恋。
“我当时只说是暂时分开。”裴墨神色自若地回答着阮惜,心直直地往下坠。
阮惜“哦”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开始的也是他们,一言不合就分开的也是他们,阮惜心里有些怨怼,她真想能站出来对裴墨甩个脸说老娘不伺候了,可惜她不敢。
裴墨顿了顿,坐到阮惜的面前,有史以来第一次放软了语气:“是我错了,好不好?”
阮惜一直低头不应答,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人推开。
“你跟她废话什么?”
病房门口厉一澜不知道听了多久,现在终于走进来,反手“啪嗒”一声将病房门锁上。
裴墨对厉一澜的到来并不意外,显然两个人是商量好的。
“你现在再好声好气地和她说话,有用吗?”厉一澜冷着脸盯着垂头不语的阮惜,语气凶戾,“要我说不如直接把她给办了,她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裴墨看阮惜一眼,对厉一澜皱眉:“她才刚受了伤,你不要乱来。”
“乱来?要是不让她认清现实,我怕她的心思不知道飞到哪去了。”厉一澜的视线鹰一样盯着阮惜,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咬牙切齿。
阮惜更加不敢抬头了,几乎将整个人缩在了被子里。
厉一澜走到阮惜的病床的另一侧,伸手掀开了阮惜的被子,然后就开始解阮惜的衣扣,阮惜死死地攥住衣服领口也没用,最后还是裴墨伸手让他的动作暂停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磨唧唧的了?”厉一澜不满地质问裴墨,“你要是不想上不要耽误我。”
说着病号服的上衣真的被他解开,露出阮惜缠着绷带的地方,就在肩膀以下胸部以上的位置,要是那天那个歹徒一个偏差,说不定刺的就真的是她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