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网购了一套兔子睡衣,帽子上带着两只长长的兔耳朵,后面有一条圆圆的小尾巴,宽松不贴身,露出了锁骨上的黑痣。
有天晚上洗澡时,陆凌故意扔掉了沈郁川的衬衫,喜滋滋的穿着兔子睡衣出了浴室。
沈郁川正端坐在沙发上喝他煮的牛奶,抬头间看到一只白软的小兔子跳了过来,身子一定,玻璃杯的牛奶差点洒掉。
“沈哥……”陆凌刚洗过澡,嗓音很哑,“你看我的睡衣好看吗?”
沈郁川面色微动,没有说话。
“天气冷了,我不能穿你的衬衫了。”陆凌一本正经的解释。
“嗯,是不能穿了。”沈郁川掐着他的腰,把他抱在了自己腿上。
衣摆很宽大,露出了陆凌的小细腿,沈郁川看的喉咙一紧。
陆凌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牛奶,嘴上粘了一圈白渍,沈郁川用手去擦,陆凌别过头:“不是这样擦的。”
沈郁川笑了笑,低头吻上他的嘴唇。
陆凌圈着他的脖子问:“甜吗?”
“甜。”
陆凌低头又喝了一口,仰着脖子去够他的唇,贴着吻了进去。
沈郁川捏着他睡衣的兔子尾巴,看出了睡衣不一样的地方,陆凌狡黠一笑,贴着他的耳朵不知说了什么。
说到最后,沈郁川直接把人抱了起来,眼睛里透着精光:“鹿鹿,你不想要腰了。”
陆凌摇了摇头:“不要了啊。”
沈郁川笑:“你知道吗,我其实很想把你说的话录下来。”
喜欢我,随我高兴,什么都听我的,这些,统统都想录下来,有一天他反悔了,就放出来给他听。
转而想想,这样做无疑拿刀子去捅陆凌的心,最后疼的还是他沈郁川自己。
“沈哥……”陆凌看着他脸色逐渐迷离下去,不敢再胡乱撩拨了,到底还是怕沈郁川折腾起来没个轻重,把脑袋埋进他怀里,蹭了蹭:“我……怕疼。”
“现在说怕疼,刚才勾我的时候不是很会吗?”
“沈郁川……”陆凌急了,他自己撩的自己又后悔。
沈郁川单手搂住他的腰肢,另一只手扣着他的脑袋,用力的吻了上去。
“陆凌,现在说疼,晚了。”
此处删减。
沈郁川每次和陆凌在一起的时候,心情都极为烦躁复杂,他清楚的知道陆凌不仅是陆凌,也是陆正安的儿子,他那天看到陆正安时就这么觉得了。
这样的认知让他面对陆凌时,很难不去别扭,可又无法说服自己推开他。
喜欢吗?无疑有的,似乎不够。最起码,和陆凌比,远远不够。
他知道,他无法做到纯粹,更无法真去放手。
陆凌在他怀里颤抖时,沈郁川会吻一吻他的头发,明明很宠,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存了几丝报复到陆正安的快感。
他很嫌恶这样的自己,给了爱又做不到完整的去爱,希望陆凌永远这样天真的喜欢和依赖他,又不能大度到不去伤害他。
他比谁都清楚,心里的那根弦迟早有一天会崩断到无法再去修补,只看着什么时间,什么事或什么人成为他发疯的契机。
和陆凌同居的这些天来,沈郁川不再像从前那样,一整天时间都恨不得耗在公司,出去应酬谈合同,他回家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早,肖远看在眼里直犯嘀咕。
纸终究包不住火,沈郁川也没想着去隐瞒他自己和陆凌的关系。
肖远不久后就知道了俩人同居的事情。
那天,沈郁川在卫生间洗澡,陆凌用手撑着脑袋对着电脑改论文,正苦不堪言到恨不得砸了电脑时,沈郁川的手机响了起来。
陆凌很尊重沈郁川的隐私,并没有接,可电话挂断后又连接响了四五遍,陆凌只得拿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肖远”的名字,似乎有很急的事情。
陆凌犹豫了一会,还是接起电话,轻声道:“喂,肖远哥吗,沈哥他在洗澡。”
那方急到想发火的肖远蓦的怔住:“陆凌?”
“嗯,是我。”
肖远飞快的看了看时间,晚上十一点多,心里一惊,半天没说出下文。
陆凌察觉出他的疑惑,想了想:“如果我说,我是恰巧找沈郁川有事,你信吗?”
肖远听后,大脑飞速运转,当真在考虑要不要相信陆凌蹩脚的说辞,比起其他的,他目前更愿意相信陆凌的胡扯。
可是,下一秒……
“鹿鹿,我洗好了,你要不要也去洗一下。”沈郁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陆凌身后,声音由远而近的传来,刚好没过肖远的耳朵。
陆凌深深的叹出一口气,对着话筒说:“咳咳……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顺便要借一下沈哥的卫生间洗澡,你……信不信?”
“你觉得呢?”
“……”
“不信……”陆凌弱弱的回答,用寻求帮助的无辜眼神看着沈郁川。
“给我。”后者接过电话,“有事?”
肖远听着他不耐烦的语气,恨恨的回了句:“现在没了!”
平静一会后还是老实回答:“你谈了一个星期的招标,对方今天终于松口,说是约个饭局,我才给你打电话的。”
“不过,眼下看你正忙,我自个解决。”肖远颇有些头大的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