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这样良性的变化,白璧成心里早已热浪翻涌,但是他已经学会了循序渐进的过程,并不会像刚刚遇见金宝珠时表现的那么急躁。
可以说这一切良性发展的过程,都是白璧成努力的结果。他就像构建一个精密的阵法一样,将自己的情意按照浓淡不同的等级,像材料一样准确的投放到金宝珠的身上。他将自己化为金宝珠周围的空气,化为温水,缠绕它,包裹她。
白璧成已经在金宝珠的周围布满了自己精心编制的蛛网,可金宝珠这只猎物到现在还一无所知。她以为白璧成按照当初的约定,不再做出冒犯她的事情,就是等于放弃了对她的追求。
可是金宝珠不知道,现在白璧成所表现出了的不再冒犯,并不是选择了放弃,而是埋藏了曾经的那个莽撞的自己,他已经摸着线头步步逼近,快要掌握主动权了。
就在金宝珠和白璧成说话的间隙,秦深已经叫来了一辆高级弛兽拉的车。
传送阵外面的街道上停着许多等待客人的车,秦都和大多数的大势力一样,都不允许有人在城内飞行。所以各种灵兽坐骑和弛兽车,就成为了人们出行的工具。
当弛兽车踩着石板踢踏踢踏的走到金宝珠他们面前的时候,金宝珠和白璧成的讨论也刚好告终。
刘小蓝还有些难受,但也只能忍住,凝结出几颗水球灌进嘴里压一压恶心的感觉,就准备跟随金宝珠一起等车。
直到此时,金宝珠才想起自己的储物袋里还有一些话梅干,连忙拿出来递给刘小蓝,“含在嘴里可以压味。”
金宝珠当初选择收留刘小蓝,是因为刘小蓝曾经触动了她的感情。现在知道自己疏忽了刘小蓝的感受,金宝珠也不感到汗颜,她自知比不得阿黎的无微不至的照料。可是人终究要长大,她就当是刘小蓝成长路上的一个过渡。她们之间的缘分也不知道能到那里,但是金宝珠没有想过要刘小蓝永远待在她身边,在刘小蓝长大之后,她会让刘小蓝独自去闯荡,去过自己的人生。
弛兽车里的空间很大,这个车厢算是一个半成品的灵器,车厢内的体积比外观要大上三倍左右。
车厢内有一张桌子,和八张可移动的软椅,弛兽跑的很平稳,城内的地面也是平整的青石板,加上车内安装的减震装置,金宝珠他们坐在车上基本感受不到弛兽在前进。
白璧成和金宝珠本来想要打坐养神,等到了秦深家再说其它。没想到秦深却对刘小蓝说,“你把那张通行证拿出来给我看看。”
金宝珠他们知道秦深有话要说,自然不能再打坐养神了,等待着秦深要作何高见。
不负金宝珠他们的等待,秦深接过通行证看到上面除了刘小蓝的名字,再无其他详尽的描述之后,就对金宝珠他们说,“我想让刘小蓝去参加仙考。”
刘小蓝听到这话面露苦色,金宝珠也不是很赞同。
可是秦深接着说,“我十几年没有回过秦都,父辈又是因为犯错才自尽的,我没办法直接从皇室这边打听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只能从仙考本身入手。”
刘小蓝连忙推脱道,“我根本不是什么天才,恐怕帮不了您的忙。”阿黎虽然从小就将希望寄托在刘小蓝的身上,却也没有盲目的夸耀过她,刘小蓝很有自知之明。以她的资质,最多算中上等。
秦深自负的笑着说,“等你到我家之后,我让你去秘地修炼半个月,保证你能够达到灵者巅峰,如果你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直接晋级为灵师。”
刘小蓝听到秦深的许诺,不可避免的露出的向往的神色,可是转瞬之后,她就拒绝了秦深的抛出的诱惑,而且条理清晰的说,“你肯定想让我参加仙考。可是我跟您说,就算修为提高了,我也不擅长打斗,我从小家境贫寒,所学会的都是基础法诀,半个月时间根本不够我学更高深的法诀。就算我参加了仙考,也达不到你要的目标,因为以我的水平很难接近核心。”
秦深却说,“不必紧张,我刚才说让你去秘地的事情依然作数,就当是欢迎你到我家去做客的见面礼。等半个月后,根绝你自己的意愿,去不去参加仙考都随意,就算去参加了,也不要求一定要达到怎样的成绩。”
刘小蓝被秦深的这一招以退为进逼迫的无法拒绝,金宝珠和白璧成简单的交流一下之后,得出的结论是鼓励刘小蓝接受秦深的安排。
就由白璧成出面劝说道,“小蓝,你不要害怕。我告诉你灵修如果没有经历过战斗,就永远无法晋级到灵君以上。你知道那是寿元的分界线,所以想要超越**凡胎,就必须要不断的超越自己,这才是灵修和凡人最大的不同之处,所以适当的战斗对你很有帮助。而据我所知,所有的战斗当中,这种比斗性质的战斗往往最安全。”
金宝珠也对她投以鼓励的目光,如此刘小蓝权衡利弊之后,只能答应秦深的要求。
金宝珠的确很赞同刘小蓝能够去接受锻炼,可是她不明白秦深为什么会对仙考的事耿耿于怀。
不明白,她就直接问了出来,“你为什么那么在意仙考的事情,我看秦都一片欣欣向荣,并没有你所担心的灾祸发生啊。”
秦深知道自己需要金宝珠和白璧成的帮助,也就不加隐瞒的将自己所知的的境况全部说了出了,“如果只是寻常的考试,我并不会怀疑,可是皇帝陛下是一位极度看着血脉的人。让一个通过考核挑选出来的人拥有继承权,并不符合他的作风。而且皇子皇女们已经有十多位成年了,他们竟然没有出面反对。”
“也许不是没有反对,而是反对无效。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你们皇室之间的博弈之后所产生的结果。”白璧成的猜测不无道理,大势力之间发生的事情总是循环往复,来来回回就那些。
秦深说,“我也想过这个可能,所以才急着赶回京城,毕竟想要了解真实情况,只有回到京城才有可能,外面的消息传来传去,早就是真了。”
白璧成没有疑问了,但是金宝珠还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但是她直觉问出来可能对得罪秦深,只能对白璧成传音道,“我不明白,这件事到底跟秦深有什么关系。”
也就是白璧成了解金宝珠,知道她对世间很多常识性的东西不清楚,否则还以为她明知故问。
白璧成只好耐心的对金宝珠解释道,“秦深是出于对家族的忠诚,就算他只是这个家族中不起眼的旁枝,如果家族有难的话,他一样是责无旁贷,这是他身为秦家子弟的责任。”
金宝珠听完解释,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但终究无法理解秦深的感情,也就只能作罢。
弛兽行进的速度很快,当谈话结束之后,秦深掀开窗帘往外一看,就对众人说,“快到了。”
果然,十几息之后,车夫让弛兽停下来,他自己也下车站在车门口对里面说,“客人,我们到了。”
第三十二章
秦深家门前街道的宽阔,树木葱茏,门庭宽阔能够行车,朱漆的大门上青铜龙首门环,金漆牌匾,通用的古篆体书写着辅国将军府。
秦深家建造的颇为讲究,至少有门环可以叫门这一点就比寻常不同,不用粗暴的触动防护阵来叫门。
开门的人青衣黑帽,活脱脱一副管家模样,他看到秦深时神情非常紧张又很古怪,就连对人情绪不敏感的金宝珠,都发现了其中有不对劲的地方。
秦深自然就更加的疑惑,来不及踏进府门,就对管家询问道,“我们家是不是出什么变故了。”
可他又实在想不出家里能出什么变故,父母都已经去世,又没有儿女,家里的唯一的主人就是他的妻子,妻子。
“芸娘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秦深连问了两句,可管家除了神情越发古怪之后,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回应。直到秦深开始催促,“轲伯,你怎么不说话啊。”
“夫人,她……”管家还没有说完。一道女子的温婉声音从半掩的门后面传来,“真是稀客啊。”
明明说的是稍嫌刻薄的话,可是在温柔语调的映衬下,反而像是在撒娇。
随后,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温婉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这位夫人的手臂正亲密的挽着一个强作镇定的男人。
金宝珠看到秦深的样子,像是终于明白了一个词语,怒发冲冠。
只有金宝珠还饶有兴致的去研究秦深的表情,白璧成和刘小蓝都因为撞见秦深家务**,而感到一阵无处藏身的尴尬。
这种情况又不能偷偷溜掉,白璧成只能硬着头皮对秦深说,“既然秦道友家里不方便,要不我们先去找个旅店住下,等你有时间的时候再来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