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同脸色冷淡的说道:“难道你觉得不是?”
屏括顿时哑然,过了好一会之后才道:“都怪那个魏相!若非是他一力为赵朔做这做那,也不至于让赵朔如今这般做大,竟然无法可制了。”
原同摸着颌下的胡须,淡淡的说道:“这一次赵朔之所以如此干脆的下定决心,说不定也和魏相脱不开关系呢。”
屏括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若想要夺取赵氏大权,这个魏相必须除掉才行!”
原同点头,脸上突然露出笑容:“眼下的局势来看,中行伯继承上卿之位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中行伯和魏相之间的恩怨人尽皆知,等中行伯上位之后,自然有魏相的好果子吃!”
两人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和进入下宫一样,魏相进入宫城也是相当顺利。
值得一提的是,魏相一路行来发现路上不少人的神色都是颇为紧张,整个宫殿之中也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有点像是那种大战将至的感觉。
说起来,这争权夺利之事,不也是没有硝烟的战场么?
魏相看到了站在大殿门口的屠岸贾。
屠岸贾鼻孔朝天,假装没有看到魏相。
魏相笑了笑,直接无视了屠岸贾,走入大殿之中。
年轻的晋侯姬据就坐在大殿之中,正聚精会神的写着什么。
魏相朝着姬据行礼,道:“臣见过君候。”
姬据抬起头来,很高兴的对着魏相说道:“来来,看看本侯的书法如何?”
姬据原来还是个书法爱好者。
魏相捏着下巴端详了姬据的书法半晌,十分冷静的说道:“君候的这篇书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实在令臣佩服不已啊。”
姬据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想不到你说话倒是一套套的。”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那啥不穿,所以虽然好几个月没见,但君臣之间的气氛还是迅速的变得热络了起来。
姬据问道:“听说你回来这几天,倒是很活跃啊。”
魏相道:“正是。臣先去郤伯府上吊唁,然后又去了下宫拜见了赵孟。”
姬据脸色微微一沉,道:“为何不先来见本侯?”
魏相道:“其实臣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让屠岸贾大夫将臣的计策带回来给君候了,这一次之所以前往他处,也是为了更好的掌控新的情况,以为君候出谋划策。”
姬据脸色变得缓和,道:“也是这个道理。你在信中说,一切只需要遵循旧例即可,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让郤克进入六卿,再让中行伯继承上卿之位?”
魏相道:“确实如此。”
姬据深吸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但若如此,那和本侯又有什么关系呢?”
魏相道:“当然有。这一次的上卿更迭,正是君候从卿族手中夺回权力的一个大好时机。”
姬据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