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罃的话还没开口就被中行庚打断了:“总什么总?忘记了你我父亲的叮嘱了?这一次我们的任务是交好新君,若是你因为触怒魏相而丢了这个副侍卫长之职,回去没有人能保得住你的屁股!”
智罃身体顿时一紧,乖乖道:“喏。”
中行庚恨铁不成钢的从火堆上拿下属于自己的那一条羊腿,瞪了一眼智罃:“那你还愣着作甚?把其他两条羊腿也烤了,一会给魏相大夫送去!”
智罃:“……哦。”
智罃忍住咕咕响的肚子,乖乖的烤起了羊腿。
正在吃羊腿的魏相若有所觉,抬头一看,发现楼婴不知何时已经站在面前。
“喝不喝?”楼婴举着手中的酒壶朝着魏相示意。
魏相犹豫了一下,伸出满是羊油的手,接过了楼婴手中的酒壶。
魏相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的灌了一大口,然后才满足的“啊”了一声:“好酒,很不错。”
楼婴的酒带着明显的甜味,细品之下又有些微微的酸味,似乎是某种果酒。
楼婴笑着坐在了魏相的面前:“这可是我楼邑上好的果酒,一般人喝不到。”
魏相看了楼婴一眼:“受宠若惊啊。”
楼婴皱眉道:“你说假话的时候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明显?”
魏相叹道:“如大夫所知,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楼婴哈哈的笑了起来:“本大夫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混蛋。”
魏相耸了耸肩膀:“不敢苟同。”
楼婴沉默片刻,道:“我错了,要怎么弥补你?”
楼婴的态度很诚恳。
魏相上下打量了楼婴一眼,想了想之后道:“不瞒大夫说,我的封地夏邑初建,粮草和甲胄都比较缺少,不知楼大夫可否做做好事?”
楼婴立刻开口:“五百石粮食和一百套甲胄。”
魏相不动声色,喝酒。
楼婴表情有些肉痛:“八百石粮食和一百五十套甲胄!”
魏相咳嗽一声,继续喝酒。
楼婴的脸颊肌肉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一千石粮食和两百套甲胄!”
魏相放下酒壶,呵呵大笑:“楼大夫出手果然大方,从今日起,楼氏就是我夏氏的朋友了!”
楼婴长出一口气,和魏相握了握手,道:“多谢夏相大夫。”
魏相将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壶塞到对方手中,道:“有一句劝告不知楼大夫愿不愿意听?”
楼婴道:“大夫请讲。”
魏相认真的说道:“原、屏两位大夫已经走上歪路,虽然这两位大夫和楼大夫乃是同胞兄弟,但某还是斗胆说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魏相站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的那处火堆走了过去。
“智罃同志,本大夫的羊腿烤好了没有?”
魏相的声音爽朗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