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首拍案而起,怒喝道:“魏相,尔竟敢当殿伤人!”
魏相收回拳头,不紧不慢的对着智首说道:“智大夫,汝乃无父之人,不了解我这有父之人的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智首死死的盯着魏相,道:“尔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君前行凶并大放厥词,当真以为投了赵氏之后大晋就没有人能奈何你了?”
魏相很认真的说道:“当然有。但你——不行。”
两人说话间,胥克已经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两个鼻孔流血,十分狼狈。
此刻这位六卿之中的下军佐盯着魏相,眼神无比怨毒,突然大喝道:“禁卫军何在,给我……”
砰的一声,胥克再一次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之后腿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魏相缓缓收脚,不忘认真的解释一句:“没死,就是晕了。”
……
晋侯咳嗽一声,淡淡的说道:“魏相,尔有些过了。”
魏相垂首谨立,恭声道:“回君候,臣于君前失仪,愿领罪。”
晋侯点了点头,道:“来人,拿下吧。”
两名禁卫军上前将魏相架住,魏相看了赵朔一眼,发现赵朔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眼底似乎还带着几分笑意,于是便没有反抗。
作为棋子,魏相所能做的事情其实不多,能将宗主堂哥送出去就已经算是极为难得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这些该死的棋手吧。
……
赵氏大营之外。
中行庚、智罃和先呪三人带着三家的数千兵马静静的等待着。
有几匹马载着骑士从赵氏大营里进进出出,三人也没有去理会和让人拦阻,而是自顾自的站在战车上聊天,就好像只是来赵氏营地之外观光的一样。
或许是因为胜利在望的缘故,三人的话题多少显得轻松而随意。
先呪笑道:“这一次过后,中行伯便要晋升上卿,为大晋执政。智伯想来也要入六卿之列,还请两位君子今后多多指教才是。”
中行庚毕竟年轻,脸上不免露出几分得意神情,强作谦虚神态道:“哪里哪里,先兄说笑了。先氏一族乃是我晋国大族,先兄更是家学渊源久经沙场,以后还要向先兄讨教这军阵之事呢。”
突然,智罃道:“快看,赵氏大营有动静了!”
中行庚和先呪同时转头看去,正好看好一面黑色的旗帜从赵氏大营最中央的营帐之中升起。
在阳光下,这面黑旗极为瞩目。
中行庚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出疑惑神情。
智罃第一个开口发问:“赵氏这是何意?”
先呪的脸色显得有些奇异,并没有说话。
智罃心中突然涌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莫非是赵盾……去了?”
中行庚沉思半晌,道:“不对,这恐怕是赵氏的信号。”
“信号?”智罃问道:“什么信号?”
中行庚环视一圈周围,果然听到了不少马蹄声离去,当下心中微微一跳,道:“通知赵氏所属的信号,小心,赵氏的反扑可能就要到来!”
中行庚话音刚落,赵氏大营的营门就打开了。
五千名赵氏甲士在两百乘战车的引领下涌出营门,朝着中行庚、智罃、先呪三人所在的地方席卷而来。
中行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最前方战车之上的那个赵氏指挥官:“是赵盾仲弟原同!二三子立刻列阵,做好战斗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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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建魏说·秋狝篇·上》:“秋狝。赵盾病危,乃泣血求始皇帝相助。始皇帝笑曰:‘吾随赵朔入宫,可保其无忧。’翌日帝果随朔入宫,有胥克子胥童率众甲士围赵朔,欲杀之。赵朔惊而呼救,始皇帝乃出剑。剑气纵横,一剑而破十甲,两剑而擒胥童,三剑众甲士抱头鼠窜。
赵朔乃入宫,至殿上,胥克见其子惨状而怒曰:‘赵氏如何辱我子至此!’帝笑曰:‘汝为臣却背主,可知死期将至乎?’胥克为帝所慑,两股战战跌坐于地,竟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