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相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胡说八道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礼数了?为兄怎么可能发疯,为兄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要懂得更多!”
这少女正是这一世魏相唯一的亲妹妹,名唤魏葭。
至于为什么不叫魏蒹葭,主要是因为这年代以单名为贵,大部分人都是单名。
魏葭哦了一声,后退两步,规规矩矩的朝着魏相行了一礼,柔柔的说道:“妹敢问伯兄,今日何所疯也?”
魏相咳嗽一声,拱手还礼道:“为兄观世人多愚,众生皆苦,故嗟叹也。”
魏葭再问道:“兄可知父刚归,已持大戟于庄园中寻兄多时?”
魏相吃了一惊,转身就走:“为兄还有事,咱们下次再聊。”
都说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就要揍一顿,魏相这具身体的童年那可比别人完整太多了。
魏葭看着魏相这副熊样不由噗嗤一笑,道:“骗你的,父亲是叫你去家族议事堂议事。”
魏相立刻停下脚步,张牙舞爪朝着魏葭扑去:“好啊,敢耍为兄,看为兄怎么教训你!”
看着嘻嘻哈哈跑远的妹妹,魏相长出了一口气,露出笑容。
从魏葭的性情和兄妹两的相处方式就可以看得出来,魏氏着实是没有什么贵族底蕴,不讲究什么礼节。
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古代世界……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
那就好好的在这里当个人吧。
魏相迈开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远处的那幢大宅邸走去。
大宅邸之中有一座议事堂,里面分别坐着三人。
上首坐着的是一名二十五岁、面容和魏相有几分相似的年轻人,他是魏相的堂哥、当代魏氏宗主、中大夫魏绛。
此刻宗主魏绛面带愁容,道:“两位叔父,难道真的要按照胥氏所言,将我魏氏的一半封邑送给他胥氏不成?”
在魏绛左右两侧分别坐着两名年纪在四十出头的男子,两人面容相似且身材都是人高马大健壮魁梧,坐在那里宛如两只大熊,很有威慑力。
其中稍老一些的就是魏相的老爹魏锜,任魏氏司马,掌魏氏一族军事。
年轻一点的则是魏相三叔魏颗,任魏氏家老,掌魏氏一族家政。
老爹魏锜重重哼了一声,颇为不爽的说道:“我魏氏之地不过区区一下县,若是将一半封邑送出今后还如何维持?胥氏根本便包藏祸心,欲夺我魏氏之土,亡我魏氏之族!主君,此事万不可行!”
三叔魏颗叹了一口气,道:“仲兄所言虽是,但胥氏族长胥克位列六卿乃国之重臣,我魏氏不过区区一大夫之族,如何能与之抗衡?若是不献出封邑,胥克便有了光明正大对我魏氏下手的理由,那魏氏之亡便近在眼前了。”
老爹勃然大怒,一拍桌案胡须乱跳,道:“胥克不过是我大晋六卿中排名最后一位的下军佐罢了,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三叔揉了揉太阳穴,有些无奈的说道:“胥克虽不能一手遮天,但正卿赵盾却能。胥克乃是赵盾最忠实的爪牙,冒犯胥克便是冒犯赵盾。如今连大晋君候都任赵盾摆布,谁又敢为了魏氏出头而惹上赵盾?”
老爹哑然无言。
在场三人都是魏氏核心之人,如今魏氏面临极大危机却无计可施,气氛顿时变得十分沉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不紧不慢的传了进来:“胥克之事不过癣疥之疾罢了,主君、父亲和叔父何必如此担心?”
正是魏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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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书·始皇帝本纪》:“始皇帝,姬姓魏氏子,名相,晋大夫魏犨之孙也。少有大志,勤练武,喜读书,常告其妹曰:‘吾有天命在身。’极得父、叔、兄之喜爱。”
注:此处灵感来自榴弹大神所著《覆汉》一书,非正史,只为博君一笑,如有谬误,欢迎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