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侯夫人正站在廊下,拿着一勺鸟食伸进笼子里逗她新养的鹦鹉。
“阿景来了啊。”她瞥了两人一眼,“哟,还带着小夜一起呢。”
“母亲,我来是因为听说小夜的姐姐和人私会,被您惩治了一通。既然打也打过了,可否把她放出来,带回枫林居养伤?”
“这可不行。”侯夫人把小勺递给旁边的绿萝,“那两人私下苟合可不只是败坏侯府风气。他们一个是你院子里的丫鬟,一个是春姨娘娘家的侄子,又管着后厨采买,若是私相授受,闹出事来该怎么办?”
侯夫人轻蔑地看了陈昼夜一眼,又对苏景假笑道:“阿景,你要体谅我,侯府这么多事儿,稍有不慎就是几百口人的祸事。说句不好听的,春姨娘的丫鬟先前就去枫林居捣过乱,你是娘的亲生儿子,姨娘的心思,不得不防啊!”
她说得情真意切,若苏景和她真是亲生母子,自然是要替母亲着想的。只可惜两人心中都互有芥蒂,说出来也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儿子今日便要南下游历,恐怕无法助母亲把此事查清。不知母亲可否先让大夫替小夜的姐姐处理伤口。若是人没了,背后有无猫腻就更查不清楚了。”
“那便支一个枫林居的小厮去请大夫吧。”侯夫人的语气有些尖锐,“也好做个见证。小夜如今是你心尖尖上的人,她的姐姐,我自是不敢擅作主张的。”
“母亲言重了。”
请大夫和替柴房里的陈星月诊治又花了一番功夫。陈星月被转移到后罩房里,侯夫人嫌下人住的地方脏乱,是万万不会去的,陈昼夜作为妹妹却必须得做足姿态——至少她发现,苏景挺赞成她维持面子和平的。
走出后罩房,陈星月忍痛的呻/吟声还隐隐能听见。陈昼夜捏了捏苏景的手,说:“爷。”
苏景道:“没事,你说,这里没有旁人。”
“侯夫人似乎是想拖着咱们,不让您南下。”
苏景勾唇一笑:“你也看出来了?”
陈昼夜点头:“上回小芙的事,夫人没出面处理。这回并不比那严重,夫人却要查来查去。再说,事发的时机也太凑巧了。”
苏景只牵着她往前院走:“无所谓,你只要跟着爷就行,剩下的事,让你男人去烦恼。”
大男子主义。陈昼夜想,就跟他以前那臭脾气一样。
两人到前院时,正好见到二少爷苏诚身后跟着一大票丫鬟,正大摇大摆地从外院走进来。
“你们……大哥、大哥好。”他一见到苏景,就像耗子见到猫,乖得跟鹌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