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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式一旦完成,你将分走她一半天赋,与之相对的,你们也要共同承担代价。”
“失败……不,仪式不会失败……她只是个凡人……”
“她的灵魂分成了两半,一半离开了这个世界……那是个没有真神的世界,却有股奇怪的信仰之力保护了她……你只能分走她四分之一的天赋了……不过,已经够用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
她来到这个世界不是穿越, 而是回归。
头痛逐渐缓解,徐渺脑中浮现出这个想法。
她茫然了一阵,另一个世界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趁爸爸妈妈下班前偷看电视, 没想到爸爸妈妈会摸路由器,被抓了个现形, 抽抽搭搭地接受批评。
吃太多冰淇淋闹了肚子,接下来一整个夏天都被管得死死的, 每次路过小卖部只能眼巴巴看一眼冰柜解馋。
一模考得很烂, 忐忑不安地回家,发现爸妈比她还忐忑,生怕一句话说重,把她心态压垮。
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对她百依百顺。
普通的家庭条件也不足以无忧无虑。
和徐家大小姐挥金如土的优渥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
即便如此……
徐渺抬起湿漉漉的眼睫, 迷茫之色从脸上褪去。
即便如此, 过去十几年的记忆是真实的。
爸爸妈妈是真实的。
她真正的家在那里。
不在这个世界。
徐渺心情恢复了平静。
她靠在冬葵怀里, 任由冬葵帮她擦去满脸汗水, 梳理起目前的情报。
就如那位安全局特工所说,徐建龙早就加入了奥罗拉,二者的勾结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
那具长着扭曲人脸的曼陀罗木,被玩具熊称为“先知”的植物系变异生物,恐怕确实有“预知”、甚至“全知”这类的能力。
徐建龙将她带到“先知”面前,确认了她的能力,通过某种仪式, 分享了她的部分能力,同时需要承受一定的代价。
她想起徐建龙电子脑爆炸的痕迹,两条缠绕在一起的焦黑曲线诱发了她的电子脑自毁系统。
仿佛将他们捆绑在了一起。
徐渺猜测, 这就是仪式的代价。
难怪安全局特工说, 这是一种诅咒。
不过他的情报并不完整。
他以为只有徐建龙遭受了诅咒, 而她只是存在被奥罗拉接近的风险,特地提醒她小心。
殊不知她已经被“先知”举行了仪式,背负上“诅咒”。
徐嘉盈知道她不是徐建龙亲生的,但应该不知道徐建龙收养她的目的,否则她不会对徐建龙“宠爱”着并非亲生的小女儿耿耿于怀。
难怪她能毫不犹豫对自己下杀手,所谓血脉亲情本来就是假的。
这个世界的人虽然冷漠,基本的感情还是有的,不然傅郜也不会为了给傅闻报仇,让出町野港整整一百年的使用权。
揉了揉眉心,徐渺从恢复的记忆中想起,徐嘉祁和徐嘉锴的葬礼后,她在徐建龙的办公室外偷偷听到徐建龙和徐嘉盈的争吵。
徐嘉盈怀疑是徐嘉恩动的手,徐建龙却不允许她继续调查,因为徐嘉恩还有用。
徐嘉盈隐忍了很久,恐怕早已到了爆发的临界点。
她要为自己的亲兄弟复仇。
甚至就连徐建龙的死因,也许都和这件事有关。
徐建龙不准她调查,令她对徐建龙也产生了恨意。
“先知”和玩具熊交谈时,同样对徐建龙的死亡猝不及防,明显还在保持合作,没有和徐建龙翻脸。
徐嘉盈有充分的杀人动机,又有徐嘉恩亲眼目睹的在场证明,但不具备杀人能力。
毕竟徐建龙钻研脑机几十年了,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天才,技术水平摆在那。
徐嘉盈并没有技术天赋。
入侵脑机的杀人方法并不符合她的风格。
除非……
徐渺想起徐嘉恩没有说完的那个“除非”。
除非徐建龙以某种手段,自己将秘钥透露了出去!
不明真相的徐嘉盈或许会以为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果断展开了行动!
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年纪大了,对子女产生了愧疚?
往徐渺的脑机植入家人的记忆,反复强化家人的美好,也有这方面原因。
回顾记忆中那张冷峻的面庞,徐渺摇了摇头,也许年纪增长,让他的心变软了。
但她更愿意相信,他有更深层原因。
她不是在这个腐朽世界长大的土著,接受过正常的教育,实在难以相信一个老牌资本家的良心。
想起徐嘉恩不肯说明的“秘密”,徐渺目光一凝。
他提及“秘密”,是在她故意说自己可能会比他先死之后。
', ' ')('这个“秘密”和她的生死息息相关。
她脑中突然想起一个脑机研究员一直在畅想的话题。
意识上传,在网络空间获得永生。
这个技术的瓶颈在于,在虚拟世界待得太久,会迷失在庞大复杂的数据流中,失去自我。
没有了自我意识,当然也不算活着了。
徐建龙会不会找到什么方法,突破了瓶颈,能够放弃肉身,在网络中永生?
这个方法……或许与她有关。
所以徐嘉恩才会神情复杂地说:“无知对你来说才是好事。”
潜台词是,“无知无觉中死去,就很幸福了。”
联想到徐建龙将zero的权限留给了自己,徐渺敲了敲太阳穴,越发肯定这个猜测。
所谓留给她的权限,其实是留给徐建龙自己的。
此刻的徐建龙,很有可能隐藏在网络中的某个角落,伺机谋划着她的大脑,意图融合她的意识。
等到那一天,zero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它会是第二个惠子吗?
它的主机太大,她可没办法随身带着了啊。
徐渺打起精神,在心里开了个玩笑。
……
尽管有不小的把握,上述内容依然只是基于事实的猜测。
迎上冬葵担忧的目光,徐渺直白道:“我现在没办法告诉你,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自己也没搞明白。我只能确定,我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了。”
迄今为止,她和冬葵一直保持着坦率的沟通,这是她们能够放心交付后背的基础。
冬葵理解地点了下头,顿了顿,她将徐渺汗湿的头发撩开:“不需要再强调这些危险了,其实我现在跟着你,已经不是单纯为了遵守约定,你在外城区对工人、医生、记者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猜你的心里有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我不知道能不能和你一起落实它。”
她不太肯定地说:“就当是为了那个没钱买药的小姑娘,被遗弃在垃圾场的梭梭。也是为了我自己。”
徐渺同样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我只是想进行一些尝试。”
冬葵笑道:“不要紧,这是第一次有人进行尝试。再洗个澡吧?你身上都湿透了。”
徐渺点了点头。
……
在冬葵的帮助下,手脚发软的徐渺洗了个澡,缓了过来,爬上床钻进了被窝里。
冬葵坐在床边,帮她掖好被子:“一个人可以吗?”
只有头露在外面的徐渺“嗯”了一声,冬葵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被子,好像把她当成了以前照顾的小姑娘。
两人一愣,然后对视一笑。
冬葵起身走到门边,说了声“晚安”,推开门出去了。
灯光自动熄灭,黑暗中徐渺闭上眼睛,脑海中听到zero说:[晚安,女士。]
仿佛从没对它产生任何怀疑,徐渺面不改色回应:[晚安,zero。]
……
次日。
天光大亮,南邵从昏睡中醒转,一夜没有更改姿势的身体有些僵硬。
他坐起身,神情困倦地扭了扭发硬的脖颈,看到不远处温浅浅站在窗前的背影,无奈一笑,开口带着晨起的沙哑:“浅浅,你给我喝了能放倒一头牛的剂量,要不是我身体素质还不错,现在已经进icu了。”
温浅浅转过身,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核桃,像是哭了一晚上。
南邵吓了一跳:“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没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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