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舒知意都能感觉到。
愧疚溢满了胸腔,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舒知意已经私下咨询过律师,并且起草了专业的离婚协议书,她每天都会打印一份,十几天过去了,却没有一份真正地递给过江栩淮。
她太拧巴了,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却私心地想要再拖一拖,想让他再陪伴她多几天。
每一天结束的时候,她都暗自发誓,明天是最后一天。可到了第二天,她又后悔了。
她只要看到江栩淮,那些决心就在一瞬间就全然变成泡沫。
如果走不到最后,纠缠只会变成折磨。
这些道理她都懂。
但是太痛了,痛得她没办法开口。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仿佛维持着某种平衡,即使已然到了冰点,但只要没人去敲击那片冰面,就会无事发生。
直到一个寻常的周五。
舒知意早就不让江栩淮接送她了,下班后她打车回到小区。
出了电梯。
指纹锁传出“欢迎您回家”的声响,她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忽地楞在原地。
家里所有灯都没开,落地窗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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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射进来一些细碎的碎亮,昏沉完全垂落而下。
静静地,把客厅的那抹身影笼罩住。
江栩淮坐在沙发的一角,他垂着眸子,双臂撑在膝盖上,脊背深深地弓着,大半张脸隐在晦暗中,但还是能感觉到周身的那股戾气。
他像是没听到门开的声音,视线一点不移,长久地停滞在面前的茶几上。
上面摆着一叠白色纸张。
舒知意目光轻轻地跳动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指尖不自觉地蜷紧。
一时间没人说话,沉寂混进空气之中,尘埃粒子不停地旋转,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小猫挨蹭了两圈主人的脚,轻声地喵叫两声。
沉默就此划开一道小口。
江栩淮侧过头,掀开薄冷的眼皮看她,凝视了几秒,如往常般唤她:“知知。”
他扯唇,冷淡地问,“这也是,你准备的礼物吗?”
嗓音再无往常的温润,带着压抑,一字一句地滚下来,疏冷似刀片,刮得人生疼。
舒知意轻轻地阖上眼睫,酸楚顺着喉咙往上蔓延,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好瞒的了。
她从唇间挤出一句话。
“江栩淮,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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