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知意兀地轻嘲,像是在自言自语般低喃,她顿了一下,缓缓抬头,嗓音哽在喉间。
“你什么时候,养过我?”
本想继续忍下去没想着戳穿,毕竟一直以来她就是个提线木偶般的存在,不能有情绪也不敢有所反抗。
可这个字眼实在太过刺耳,往事所有如影片般一帧帧地在刹那间播放,舒知意站在迷雾笼罩的旷野中,看着回忆里的母亲是如何打骂她,如何贬低她,如何逼着她一步步封闭自己。
怎么配。
她怎么配用“养”这个字来评价这段血缘。
话一出吴红霞先是愣住,她没想到舒知意敢回嘴。下一秒也因为这句顶撞让她胸膛那股气倏地冲上脑门,气急败坏地举起手掌上前。
“我看你是真的昏了头,今天我不好好教训你我就——”
舒知意眼眸里的怯笑逐渐蔓延,她不怕,只是觉得可笑。
本以为,母亲即使不能理解她为何这么说,但至少,哪怕有一秒犹豫和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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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雨林中的蝴蝶煽动翅膀就会引发一场龙卷风。
嗯,是她不自量力。
阖眼片刻,脸颊却迟迟没有等来那一巴掌的挥下。
她掀开眼睫,一道黑影挡在了面前。
昨日才见的人不知何时又来到了身边。
男人难得衣着正装,深灰色的西装剪裁得体,衬得人身形欣长禁欲,衣领稍敞露出冷白脖颈,腕骨间的淡蓝色表盘折出淡淡光,停留在虎口处纹身。
气质矜贵、冷然。
他脸色阴沉,嘴角没有一丝弧度,深邃的眸子像极寒雪夜里的冰块,冷意逼人。
江栩淮抬手抓住吴红霞的手臂,定格须臾,扯向一侧。
没用什么力道,但还是让人连连后退几步。
而后他随手扯了一下领带,语调慢条斯理,声线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离她远点。”
吴红霞愠怒着站定,刚想斥骂,却在与他对视后倏然间没了气势,她哑着声质问:“你是谁?这是我的家事,你凭什么插手?”
江栩淮淡淡地垂眼看她,喉间溢出一声冷音。
“家事?”
他扬起倨傲的下巴,瞥一眼侧方:“张院长。”
旁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闻言快步上前:“江总。”
江栩淮声调平,面上云淡风轻,细看眉眼间却带着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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