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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的采访结束后,会去里面的小厅,放一些VIP用户进来,限时合照签名什么的。
这也算对粉丝的感谢。理论上是不会超时的,但顾一阑下午没有其他安排,也不想回去睡觉,就让人拿了个吉他,大家围着唱歌,一首接一首。被人群簇拥,看着这些人喜爱的神情,顾一阑很放松。
“很抱歉,我们已经占用场地很久了,下次再见吧。”顾一阑跟大家告别,小姑娘们哭哭笑笑,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他温声安抚,一一送上小礼物。
有人走了,又冲回来,撕心裂肺对他吼:你开心一点啊!
顾一阑眼神一滞,好在大飞出来带走了那人,顾一阑笑了笑,继续送剩下几个人离开,最后一位是个青年,神情慌张,嘴唇颤了又颤,问了句:“是真的吗?昨天晚上的事?”
“我们稍后会做出解释,请大家放心。”顾一阑说得官方,池麟儿安排了那么多记者,昨晚的事肯定会走漏风声,但她不甘为他人做嫁,自然是不会主动放出来。
顾一阑又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人,见他年纪不大,高高瘦瘦的,皮肤苍白,看上去有几分营养不良的样子。
“我送你一套海报吧,回去好好读书。”顾一阑说。
他的海报合理转卖出去,这次见面会的票价肯定能回来。顾一阑看着青年难看的脸色,暗自叹气,还是狠下心来。
“谢谢你对我的喜欢,但我更希望你们能爱自己。”这句顾一阑说的很认真,但青年的神色突然不安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重创,急匆匆跑了。
顾一阑看了几秒钟,在主办方的助理带领下离开。这种场合,一般是有特殊通道的,别的不说,至少不会有媒体上来纠缠。对于艺人和一些公众人物,是非常友好的。
于是,顾一阑跟池麟儿不期而遇。大小姐挥挥手,其他人自觉退避。
“你怎么在这儿,席诏让你来的?”
看得出来,池麟儿心情很不愉快。但顾一阑此刻心情也不怎么好,没说话,靠在一旁的墙上,嘴角熟稔地勾了个弧度。
“你跟席诏,到底什么关系?他今天怎么会叫你来?你做了什么?”池麟儿连声发问。
“先生是一阑的伯乐。”顾一阑脑子里闪过些什么,没抓住,也懒得去想,只看着她微笑。
“你以为你是什么千里马吗?不过一个婊子,他对你只是一时新鲜。”池麟儿看他笑,旧恨新仇涌上心头,以为他在挑衅自己,气得口不择言。
顾一阑突然乐了,“是不是千里马,要骑过才知道。池小姐,不如去问问席先生。”
“你、你!”池麟儿气结,扬手要扇顾一阑。
顾一阑退了半步,捏住她的手腕,收敛笑容,也放缓了语气,“池小姐,何必呢?”
“其实,我与池小姐曾有过一面之缘——”话音未落,顾一阑突然紧紧抱住她转了半圈,大吼:“别动!别看……”
顾一阑比穿了高跟鞋的池麟儿高一个头,因此半瓶快速泼来的液体尽数洒在顾一阑的脖子上,池麟儿的脸被顾一阑按在怀里,半点没沾到伤害。
腐蚀性液体侵蚀皮肤迅速炸开的声音在池麟儿耳边哧啦作响,她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见顾一阑粗重的闷哼声,那一瞬间,心脏仿佛被攥紧,池麟儿不合时宜地生出畏惧和退缩。
她自问不行,她做不到。哪怕是席诏在看着,她也做不到。
她想起一句话:温柔是装不出来的,它藏在骨子里。无论顾一阑昨晚和刚才对她多无礼,但此刻,她确确实实被顾一阑的温柔庇护着。
在去医院的路上,池麟儿胡乱想了很多东西,想席诏慌乱的神色,不顾后果地拉起人就跑,还推了她一把;想顾一阑昨晚的不卑不亢,和今早的咄咄逼人,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糟糕地意识到,并非是她回来晚了。
“本来就是泼我的,池小姐不用客气。”
他说得真诚,但席诏一直盯着他,眼神也不给池麟儿一个,比昨晚池麟儿在机场休息室无视顾一阑的做派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其实,挺像恃宠而骄的。也不敢问席诏是不是故意的,顾一阑有些糟心。
“这个情我记下了。你们好自为之吧。”池麟儿看了眼席诏,见他目中只有顾一阑,气得摔门离开。
“席先生何必失了风度。”人都走了,顾一阑自觉退开,不跟席诏挨得太近。
用他刺激池家小姐退婚,席诏这招确实没什么风度。
席诏今天很奇怪,他如此冒犯,也没什么不悦,反而向他解释:“昨晚,我让秦钟去找你,只是给你送东西。”
那枚胸针,上面蓝色宝石温润漂亮,让他想起一个人的眼睛,也总是这样闪着柔光。
顾一阑大惊,没忍住扭头看他,结果才扭一半脸上就疼得直抽搐,那半瓶硫酸,虽然没直接泼他脸上,但脖子和后背是重灾区。虽然席诏带他处理及时,没造成二次伤害,但仍然让人毛骨悚然。
“
', ' ')('那我可太冤了,席先生要补偿我。”顾一阑苦笑。
泼他的人正是最后那青年,误以为席诏跟池麟儿有一腿,又误以为顾一阑送他的礼物是封口费,甚至最后那句话,也被理解成他在炫耀示爱。
“嗯。”席诏淡淡地应了,摸摸他湿掉的头发,“小阑瘦了。”
顾一阑不自在,合着刚刚看半天,就看出这么个结论?关键是今天的席诏不对,顾一阑无法再骗自己,他在席诏这儿拥有的安全感,一直都摇摇欲坠。所以他干脆不要,可为什么,此时又感到心安。
“席先生,我有些累,想休息了。”他声音沉闷,拒绝的话脱口而出。
“小阑,你要什么?”席诏又这样问。
顾一阑微微红了眼,席诏总是这样,高高在上地施恩,他就得竭力掩饰,拿捏席诏的度,尽量说出他满意的回答。
“你在怕什么?”席诏逼他对视,沉静的眸光深不见底,悄然吞噬他所有细微的犹豫,只剩下一种本能的欲望。
他怕席诏肏他,也同样渴望席诏肏他。阳光与阴影,往往相生相伴。
向听话温驯的奴隶赐下满身伤痕,他敞开红肿的穴肉,用糜烂艳丽的身躯包裹利刃,让主人收刀入鞘,甚至试图勾引他如坠梦乡。
这是顾一阑梦里奢想过无数次的场景。
“Sir,hurtme.”
这次,顾一阑选择顺从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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