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哥儿心里是不愿意的,李瓶儿又劝:“我让绣夏跟你一起去。”
晏哥儿这才点头答应。
月娘高兴极了:“那走吧,六娘收拾好了就过来,我在上房等你。”然后牵着晏哥儿走了,绣夏紧紧跟在旁边。
老爷不在府里,李瓶儿和吴月娘对坐,叙了阔别之情,用过饭后李瓶儿就领着三个孩子回小院歇息,吴月娘则急忙去厨房安排晚上的酒菜。
老爷中午不能回来,晚上必定能回来的,而且她的大哥二哥还在前院,老爷无论如何也会回来见一见他们的。
这么一想,她心中充满了干劲,嘱咐厨房好好整治两桌酒席。
西门庆应酬完周守备和何千户,喝得半醉归家,问了玳安,知道六娘和孩子在午歇,想了想,决定先去上房看望吴月娘。
吴月娘像接金元宝似的把他迎进来:“老爷又喝酒了,我让丫头去弄碗解酒汤?”
“嗯。”西门庆在椅子上坐下来,“你这一年可得过好?府里的用度有没有亏了你?”
吴月娘紧挨着他坐下,亲手递了一盏浓茶过去:“府里好着呢,大哥二哥时不时也会进府看望,没人敢欺负我。傅铭每月都送银子进来,我的吃穿用度还和往常一样。”
西门庆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打量她两眼,关切道:“我瞧着你又瘦了,怎么不多吃些?”
这一年,虽然月娘过得轻松自在,心里却空落落的,再多的陪客,再多的欢笑都填不满,因此老态颇显。
她抚抚发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老爷不在家,我始终觉得空落落的。”
西门庆垂下眼皮:“不是我不让你过去,而是……”
吴月娘急急道:“是我身子不争气,在南边呆不住,老爷待我的心我自然知道的。”
西门庆没接这话。
这时,玉箫端来解酒汤,解了月娘的尴尬,她起身接过来:“老爷,快些喝了,省得酒烧心。”
西门庆依言喝下,放下碗正想走,月娘拉住他的衣袖:“许久没见面了,老爷不如在我这里歇一会儿?”
“我去那边歇也是一样。”西门庆扯回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月娘怔怔地站在原地。
西门庆回了小院,李瓶儿三母子已经在热呼呼的大炕上熟睡。
他在她身旁躺下来,闭目休息。
快到晚饭时辰,他才睁开眼,轻轻摇醒李瓶儿:“起来了,晚上在上房吃饭,我还要去前边陪吴大舅。”
李瓶儿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睛,略醒了醒神:“是该起来了,老爷快去吧,他们在前院呆了一天了。”
又摇醒三个小孩,彼此梳洗整齐,一起往上房去。
上房已经备好了酒席,一大桌的鸡鸭鱼肉,吴月娘也调整好心情,笑吟吟地对着大家。
西门庆先扶着李瓶儿坐下,然后才自己坐下,打头敬了月娘一杯,再敬李瓶儿一杯,然后对月娘道:“你们先吃着,我去前边陪陪吴大舅,等下再进来。”
月娘含笑将他送到门口,然后回来坐下,叹了口气,对李瓶儿说:“这一年老爷不在,你也不在,偌大的宅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别人家都是妻妾同欢,唯独我孤零零的可怜。上回去我大哥家,他家新买了两个小妾,可老实了,一直站在大嫂身边伺候她用饭呢!”
李瓶儿这趟回来也没有刻意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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