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孟玉楼笑了笑,心里有些尴尬。
虽然这事是老爷最先提出来的,但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更有一股浓浓的不舍和不甘。
“老爷,不如先喝杯酒?”到底还是不好说出来,她只好劝酒。
西门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静静地看着她。
罢了,她不好开口求去,还是自己主动些吧。
于是,他问:“孟家人跟你说什么了?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孟玉楼用手帕擦擦嘴角,清了清嗓子,才慢慢道:“老爷年后就要去江南,我祝老爷越升越高,万事顺意。老爷也知道的,我娘家人全在这边,又担心自己水土不服,所以……”
西门庆点头:“我理解。之前说的事情依旧算数,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想过了年再出府,还是……不论如何,等我走了,你找个良人好好过日子,等下我就打点一副厚厚的嫁妆给你,也是我俩相处一场的情份。”
孟玉楼想了想,虽然西门府不值得留恋,但月娘一向待她很好。论理,她应该陪月娘过了年再走。
可是,老爷年后就要动身,那时府里忙乱乱的,若她少拿了哪样,将来不还得和月娘扯皮?不如索性趁老爷没走之前交割清楚。
于是,她轻声道:“不如就年前出府吧?年后老爷的事情也多呢,只怕顾不上我。再说,我好些年没和娘家人一起过年了,这回正好补上。”
“嗯,我知道了。那你先收拾着,妥当了就派人来跟我说。”西门庆丢下这句话就走了,他还得去上房跟月娘交待一声。
“什么?”吴月娘一声惊呼,完全不敢相信。
西门庆点点头,神色如常:“骗你做什么,这也是她自己的想法。既然不愿意跟着我去江南,那就由她回家自嫁吧,难不成让她在这边替我守着?”
吴月娘忽然涌起一股怒气,连声责怪西门庆:“老爷这是要做什么?之前你打发那些心思不正的也就罢了,三娘举止端正大方,嫁进来就是我西门府的人,哪有说半路送出府的?岂不惹人耻笑?”
西门庆顿时没了耐性同她细说:“你不要胡搅蛮缠,事情已经决定了,我来只是同你说一声。”然后甩着袖子大步走了。
吴月娘身子发软,被小玉搀扶着坐下来。
她心里难受,涌出两行眼泪,哑着声音悲愤道:“把人一个个的都撵光,他安的什么心?如今我就剩下一个三娘能说说话……只有那院里的是香的,我们都是臭的,巴不得撵得越远越好……”
小玉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安慰月娘。
三娘性情温柔,不爱责骂下人,出手又大方,她也很喜欢三娘。猛然间听说三娘要被打发出去,心情也和月娘一般。
“走,我们去三娘院子,等我劝劝她。”月娘擦掉眼泪,略补了补妆容,带着小玉去找玉楼。
“三姐,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让你有了求去之心?”吴月娘拉着孟玉楼的手,满心不舍,刚补过的妆容又被新涌出的眼泪给糊花了。
“大姐姐的为人没得说,自从我进了府,待我如亲姐妹一般。”孟玉楼回握住她的手,慢慢剖白心迹,“只是,大姐姐也知道的,我在这府里……说句不好听的,如同守活寡。不如求去,彼此清静。”
玉楼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
“三姐!”月娘大喊一声,和她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好半晌才分开,各自擦了泪。
月娘:“三姐,你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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