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春抿着嘴不再言语。
金莲由她娘扶着回了自己的院子,洗漱过后,潘姥姥教训她:“你这张嘴,真是……你管他是不是老爷的种,只要你们老爷肯认,哪怕是街边捡来的呢?现在倒好,彻底和六娘撕破脸皮了。往常我每回来府上,她都要送我几匹布,几盒点心。你看你这事做的!”
潘金莲只是想告个小状而已。
往常她告李瓶儿的状够多了,哪一回见李瓶儿硬气过?就算有西门大姐给她通风报信,她还不是拿着东西来讨好她,找她合好?
谁承想,这一回李瓶儿竟然这么硬气,把事情闹这么大呢?
潘金莲心里正后悔不迭,不想又被她娘数落了一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冰冰道:“我是没钱的,你眼里只有那个有钱的六娘,只可惜她不是您的女儿!”
潘姥姥一听这话,捂着脸就要哭,春梅赶紧哄她吃点心,劝道:“姥姥,五娘心里正不舒服呢,您多体谅!虽然我们五娘嘴皮子快,可她说的那些事,哪一件不是真真的?五娘才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老爷,生怕老爷吃了暗亏。您看,满府里这么多女人,谁心里不怀疑六娘?可又有几个人敢说出来?就连大娘也只是装聋作哑。我们五娘只吃亏在心直口快上罢了!”
潘姥姥的脸色好了一些,对女儿道:“你好好过日子,以后少搀合这些事,只要不少了你的那碗饭就行。我这就回了,家里没人,我也不放心。”
潘金莲也没心思留她,吩咐春梅装了几盒点心给她带上,就送她走了。
中午,吴月娘让丫头去喊大家来上房吃饭,孟玉楼和李娇儿来了,潘金莲与李瓶儿齐齐未到。
这一餐饭吃得格外沉默,吃毕,闲话也不说了,各自散去。
晚上,吴月娘又派丫头来喊吃饭。
潘金莲歇了一下午,养好精神,装扮一新,摇摆着去了上房。
李瓶儿只让绣春在院门口回小玉:“六娘不舒服,官哥儿正哭闹着,就不去了。”
小玉悻悻而回。
吴月娘叹了口气,招呼大家入座开饭。
西门庆在前院待客一整天,陪着蔡知府和安老爷吃酒赏曲,连后院都没功夫进一下。
陪了一整天,用过晚饭,又喝了会儿茶,等送走两位,他感到精疲力竭,这才回了后院。
上房里大家都在,独少了李瓶儿及官哥儿,西门庆便问吴月娘:“六娘和官哥儿呢?”
吴月娘看了一眼潘金莲,后者缩了缩身子,月娘回道:“在她屋里呢。”
西门庆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脸疲惫,吩咐小玉:“给我弄碗浓浓的解酒汤来。”
吴月娘见他脸色不好,挨着他坐下:“你也少喝点酒,别那么实诚,再结实的身子也架不住日日这样喝。”又让其他人散了。
潘金莲正巴不得,抢先站起来,迈着小碎步回了她的屋子,吩咐秋菊将院门关紧,谁来叫都不许开。
西门庆喝了醒酒汤,感觉精神好了些。
吴月娘接过汤碗,交给小玉,对老爷说:“老爷,去床上歇着吧?”
西门庆揉了揉额角,一脸憔悴:“我今天还没看过官哥儿,得去看看。”然后起身走了。
吴月娘没有拦他,心里希望李瓶儿会像以前一样,不要在老爷面前多嘴多舌。
西门庆脚步沉重,一路走到李瓶儿院子里,望着院里的灯光,听着官哥儿的欢笑声,他精神才好了些,脚步也轻快起来,进了房便问:“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好不容易才送走客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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