摽末之刃帷幄在手中,猗机斗笠白纱,丝缭飘荡出现,他浑身戾气,锋芒毕露。
云门扇派弟子纷纷拰了下拳头,心底咯噔了一下。
霜桧似的眼扫了过来,将他们冻在原地。
迤逦走来的伊人,一身冥色玄衣,血梅花钿点缀在额间,两袖诡风,浑身透着一股神秘的姿态。
腰悬软剑,盈袖藏刃,举止不凡的朝入座去。
宗筠供去了瑶斝,“主子,桃花酒。”
葵凰溪指腹别有用意的划过瑶斝,瞟了眼正发慌的云门扇弟子身上。
风轻云淡道:“这杯酒,就赏给云门扇的弟子了。”
云离蹙紧了眉,瞥了眼自派的弟子,觉而又是露了什么水,便谢绝道:“多谢柔玄派主,只是我云门扇弟子不胜酒力,还请柔玄派主海涵。”
宗筠冷声戏谑问:“不胜酒力?方才还敬了清河派主一杯浊酒,怎的轮到柔玄门派,就不胜酒力了?”
猗机哑然失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打脸真真是措不及防。
“咱们派主让你们喝就喝,怎的还婆婆妈妈,推推阻阻的,莫不是在怀疑咱们派主外酒里下毒?”
被戳中心思的云离,嘴抿成一条线,张惶似的开口,“咳咳,怎……怎的可能,不就是一杯酒吗?”他使唤了个眼神,让其中一个弟子上前敬酒。
那弟子战战兢兢的,托起的瑶斝像沉甸陨石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葵凰溪坠花湮没落指尖时,赩眼微抬,同那弟子邪正视了一眼,吓得那弟子浑身哆嗦,叵耐饮下那杯酒。
众人皆是看在眼底,纷纷对柔玄产生了一丝忌惮。
砥身砺行的东流派主东汝,掌骨隐在袂下缩紧,眼眶赤红,充血如丝,两年前的武林大会,她门派下的最得意弟子,被葵凰溪所杀,自此恨意生根。
她东流派虽都是女流之辈,但其大多数武功非凡,水潋攻绝一方,从未败在过谁的脚下,唯独柔玄,那个不可一世,冷傲无情的女子!
“柔玄笃然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是十足把握想要赢得全胜了?”
葵凰溪赩眼暗了下来,斜睨湛眸望去,但见此人表情狰狞,似有狠绝气息罥绕在旁,正想着莫不是与她借下了什么梁子?
宗筠捕捉到她一丝质疑的目光,凑过身去,压声道:“此人是东流派主东汝,两年前主子失手杀了她门下的得意弟子,而心生恨意,且要防备!”
她杏眉微挑,觉脑海里并不记得有此人,但宗筠说得这般笃然,那必定是了。
摇摇出现的,是一抹纤细的身影,那人一袭白衣,浑身透着谪仙不染的气息,高不可攀,正以大张旗鼓的姿态出现。
他驾着黑永鸢,眼中却带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感觉,淋漓尽显,净得有些扎眼,葵凰溪仰头去细察,他的凤眸却被刻意眯着,分明流露出冷峻的杀气,至让众人寒毛倒竖。
窈邃探进去,如一颗沉坠海底的陨石。
葵凰溪赩眼倥偬着,她竟察不到此人眼中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