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睑懒惰倚炕的白司寒,将指甲上的蝶翼倏地惊动,将它栽去了殿雕梁绣户外。
血泯掠影晃过洼上水面,只留了一个倒影,惊得镜面泛起涟漪。
“主子。”
白司寒缓缓睁开眼帘,气息动摇,眼里卷着漩流。
“如何?”
“找不到王妃和血煞,但是他们的踪迹,被血煞抹去了。”
“抹,去了?”腔调冷硬的他,略略有些嗔怒,犹疑游转在他胸腔上。
“抹去?”
血泯嘴抿成一条线,神情许忧难形容,只便附身作揖,不在说话。
白司寒低眉沉着脸,潋滟的眸中卷着雾霭,揉着眉心,已然懂得了葵凰溪的用意。
内心隐隐作痛,酸涩又起,但唯有想到葵凰溪,白司寒才能舒心些,体内的情丝蛊也不至于发作。
“主子,王妃救回来的人打算如何做?”
无疑,迤逦走来的人,清丽脸庞添加了几分泪眼婆娑。
秋婵掩面拭泪,附身作揖,“幸得国师所救,不然秋婵后果不堪设想!”
白司寒流錾瞳仁微微一瞥,竟有一丝波澜掠过,“既是小溪儿要保护的人,让她跟着我们吧。”
“多谢国师。”秋婵梨花带雨,夹着哭腔不胜感激。
子时夜冷彻骨。
一朝风雪释水,那坠花湮没落在白司寒的指尖上,阑珊烛光繁,托剪烛盏,轻微走到案旁,拂去袂袖,执箫吹笛,内心轻叹,荼靡放光遂眼去,几朵雪花拈上了身,梅梢抖擞。
即便天各一方,他仍然不忘初心,等待着,痴情着。
“小溪儿,你可真坏啊,扔下了夫君,什么都不管了,太坏了。”
忻颜在花枝乱颤,尘缘未了,一世迷离。
然而几渡流光伴雪湘,悲欢离合的笛声随着一朵雪花飘向了空中,一去不复返。
最后零落在了葵凰溪的赩眼处,冷得她缩了缩身。
一朝云望车帘外的暴雪,心如激荡的湖水一样不平静。
“血煞,现在我们所在何处?”
血煞回眸踧踖,动了动嘴唇,唇语被朦胧的雪掩住了,由于是风雪溯溯的缘故,导致他的声音沙哑不清的。
葵凰溪闻言不清他到底再说什么,只是隐约瞧见血煞那邹紧的眉峰,笃定是有什么危险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