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落梅花,树梢乍动枝桠,一只永鸢迤逦归来,蹭着花蕊,惊颤雪渍。
雪花飘飏,零落在司凌霄的额上黑发上,沾住了披风,又落得满肩。
他身躯摇曳,眼影朦胧,苍白而无力地一手抵在雪中,任由寒冷侵袭。
全身浑身僵硬,他亦是觉得没有一处的血液是流畅。
“父王……父王,为什么,我也是亲眼所见,同样是亲眼所见,为何你的想法与我不同,我们都不是应该要相信至亲至信之人啊……”
绝望话音刚落,下一秒,摇曳的身躯终于支撑不住了。
司凌霄染了极度风寒,太医把脉开了几幅药方后,他才渐渐转醒来。
醒来就听言穿过纸糊门多舌的婢女在议论国师府的事。
他内心一阵复杂和诧异,熬制的药汤,他苦涩着脸将药汤喝下,又适才吃了些药膳,才决定起身。
“摄政王对圣贤书颇有博渊,且去尚书堂捎几本耐眼的来。”
侍卫一惊,如实禀明,“大皇子,您还是别去为好。”
“为何不能?”司凌霄狐疑缠上心头,当即又问:“莫非摄政王在那?”
“是国师府的少爷在尚书堂。”
司凌霄询问了当中缘故缘由,最终才从一些老婢女那得到了消息,对国师府少爷的经历,有所感同身受。
情形依旧是如此相似,知温知寒,也懂得乍暖还寒,情有可原。
永鸢传书,为了不让某些舆论传得沸沸扬扬,司凌霄决定秘密商议祁王之事。
永鸢飞到中途就被人截断了,殊不知是谁在暗中捣乱,莫不是就是想要设计陷害祁王之人?
待这贼人并未查到,拦截书笺的人自动找上了门。
“哥,你怎么能求助摄政王呢?”
那一身白狐裘衣逶迤委身的女孩提,鼓着腮帮子,脸颊一抹赤红,不知是不是因为气呼呼的原因,而散发出氤氲的热气。
她此时一手插腰,一手懒惰的垂在裙摆处,用责备的话问:“你真是糊涂,若是让摄政王调查此事,王上必定怪罪下来,难道你忘了摄政王向来与祁王交好吗?”
司凌霄看到她后,脸上如重负释般松了一口气,“妍喜我不是让你别干涉后宫之事吗?你怎么也来了?”
妍喜公主笑灌了蜜饯一样甜腻,上前理直气壮的现在他跟前,“我就干涉了,怎么样?况且哥哥也不是一样干涉了?”
“那不一样!”
“你就是偏心,哪里不一样了?母妃也是我的母妃,我身为女子,后宫的事怎么不关我的事,倒是哥哥,一个大男人的,瞎管一通。”
司凌霄眸光一锐利,眉眼间瞬间堆满了漠然,眼神平淡无奇的滑过她,只是不冷不热道:“母妃,那可是我们的母妃,还有一直疼爱我们的皇叔,妍喜,你怎么能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