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宫,闲情逸致剪着花梢的女子,朱唇皓齿,一身清雅装束,金色的流苏坠在发髻上,摇曳在春意中,婢女匆匆赶来,早已失了分寸,顾不得揖礼。
“公主,大……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不许疾行吗?”
婢女喘着未平定的气,依旧不淡定道:“公主,国师府住进了一个女人,据说是国师大人的王妃。”
裁剪花梢的手忽然一紧,根绞被折断了,妍喜灵魂一颤,有些不可置信婢女的话,忙不迭的问:“这只是传言,不可相信,且能听下人乱嚼舌根,这等流言蜚语,还事以后不要胡说为好。”
“公主,是真的,暮河大人的手下阿保亲耳听到的,就在厨房。”
妍喜滞下手中的动作,剪裁的工具依旧僵在了花梢上,眼帘垂下,似乎是屏障了整个世界,也把婢女接下来所说话都抛之脑后,脑海里只想过一件事这是不可能的。
她理解白司寒的性子,厨房这等肮脏下贱的地方,他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况且,多年未娶,这会突然冒出一个女人来,这分明是子虚乌有。
“阿芽,替我,去问问王上,我要知道这一切。”
婢女怔了几秒,顾不得疾不疾行了,敛锯着裙儒奔向椒炬殿,静谧的迎春宫里,唯有黯然落泪的妍喜,颤着的手,剪刀哐当的落在地上。
人间最凄惨的事是断雨残云,她身为淼国唯一的公主,却跌燕双飞都不算,这简直就是一场浮生若梦,若要得偿所愿,谈何容易。
一炷香后,婢女面带唯恐的踏入迎春宫,脚步却僵在寝宫门槛外,却迟迟不肯迈出步伐去,只见妍喜坐在菱镜前,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手势雅致有佳。
婢女知道,公主这是伤心了。
“阿芽,快进来吧,情况如何。”
“公主,国师大人他真的……”
“你别说了!”
向来规矩最知礼仪的公主,竟然会吼出话来,简直撼动了婢女。
最后的一个字,妍喜是哽咽这个字说的,泪本就风干成线,又在一次满盈眼眶。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在怎么努力,换来的都是无情,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这怪我,是我不够好。”
婢女也红了眼,忿忿不平道:“公主,只要向王上赐婚,国师大人就算……”
“不行!”
婢女的话未说完,妍喜就打断了她,“阿芽,你不懂,我要的是心,就算人在又如何,他不爱我,我的后半生又怎么会幸福?”
婢女完全僵在了原地,愣得许久都未出声,拳头忽然握了起来,眼中闪着不知明的光芒。
“公主,不如去一去国师府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