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以为你是我父皇我就不敢僭越你!”
小李子背脊沁出一股冷汗,劝道:“殿下,快跟陛下道歉!”
“我偏不!”
“真是反了天了,你这个逆子,来人给我拿下!”
帝君惊鸿一怒,漠然置之,拂袖冷哼。
“且慢。”
葵凰溪及时出现,闻言帝君义愤填膺,忙道:“请陛下三思,九殿下只是无心的话,还请陛下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墨薄元鼓着腮帮子,稚嫩的脸上出现狰狞,吼道:“你从未珍惜过母妃,你只不过是个权衡利弊的人!”
帝君头一热,那股怒气攻心涌上心头,手渐渐握成拳状,像嗜血的恶魔一样。
梦里常醒咳不停,何为平卧肺难宁,时光荏苒,卿妃宫中泛黄的信笺在浮雕上积满灰尘。
‘这一生,还是他负了我,下一世不要在遇见他。’
“够了,你的母妃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子。”
墨薄元眼神空洞无比,那句话反复在他脑海里呈现,一幕一幕,摧残着他的灵魂,呆滞之后,就是怨恨。
用那双淬了毒的眼去瞪帝君,重复母妃临死前的话,“这一生,他还是负了我,下一世不要在遇见他了!”
帝君被这句话怔了一下,仍旧改变不了他的决心,“压下去!”
“哀家看看谁敢?”
一个娴姝女子,玉手握住太后的皓腕,威仪凛凛地走过来。
“母后?”
帝君脸色凝固,蹙着眉挤得跟紧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太后竟然敢违抗命令?
“元儿大逆不道,屡次不改,重则贬下,轻则杖打!”
“薄元他说得不错,卿妃哀家以前对她确实苛扣了些,但哀家还是护着她的。”
“太后,你!”
帝君忽然胸闷气屏,一股腥甜而滚烫的血从喉咙里喷了出来,迸溅四周,人影一晃,晕倒在地。
葵凰溪浑身某处一乍疼痛,脑袋里翁翁的,隐约瞧见,是墨薄元手中的寒珏所散出来的,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摇摇晃晃的,眼帘一闭,整个人不知所措。
碎碎的声音在她潜意识下响起。
“公主,你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你们怎么办?”
“能为公主效命死而无憾,只盼公主快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万恶淫为首,百善孝为先,西北望,射天狼!”
血液缓缓流畅,渲染了寒珏中镶嵌着几颗冥色石。
若隐若现中,葵凰溪伫在深渊中,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要把她吞噬掉,迎面是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