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愚钝吗?”
明月秋缄口无言,敛了笑容,落在陶冶的盆景上。
斜阳日暮,苍茫山峦与京城的繁华似锦,交织着分辨不出的色彩。
葵凰溪一身淡衣,威风凛凛的闯入太和殿,不顾侍卫的阻碍,局促跨入门槛。
“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正在看圣贤书的帝君,微微仰下颔,蘸着浓于墨的眼,平淡无奇,像是失了颜色一样。
“你来这里作甚?太后不是召见你吗?”
她邹着杏眉,旋转目光,自去看小李子公公的表情,颇有苦涩。
听闻五皇子墨有容逝去,整个皇宫阴沉沉的,所有人都穿着素衣,还好有傅雍正的提醒,不然她穿着袍子进宫指不定又会被人小题大做。
空气中蕴着枯燥乏味,闷得让人胸腔难受,凄恻得悻悻不安。
大殿内烛光在她面具上泻下灼人的光,将她底下的轮廓抹得凌角分明。
墨有容的死,她也很意外,甚至是匪夷,说是自尽,不如说是谋杀。
当今王朝,最有势力的是谁,墨有容之死对谁更加有利?
动了恻隐之心的帝君,手指头敲着龙柄,圣贤书搁在一旁,直起身,缓缓踏下台阶去。
“葵寒,你说这会不会是朕的报应,露儿走了,飞得更高了,朕再也不能束缚她了,可朕的容儿呢,那是梨妃留给朕的,这些年,都是朕疏忽了他。”
说到此处,稍稍停顿,一直毫无波澜的眼中,流露出难以察觉的异样。
细细观察,似乎是愧疚,帝君无比懊悔,红了双眼。
曾经墨茵露跟她说过,不要相信当今天子,曾经的年轻帝君,礼贤下士,温柔多情,是个感情表里不一的人。
用力仰着胸口里的情绪翻涌,沉道:“陛下,臣觉得另有蹊跷,臣……”
她的话未说完,帝君忽然出声打断她:“葵寒,以朕这些时间对你了解,你多疑不变,仍有一些令朕芥蒂的事,所以,你不必在多此一举,朕不想看到往后的结局。”
帝君负手背对着她,背影说不出寂寥,竟然如此,她只好乖乖闭嘴,揖礼退下。
随着婢女的指示,她来到太后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