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白司寒两眼发黑,额头抵在葵凰溪的颈脖上,长流细水的沉吟,此刻窗外淅沥雨烟,盈袖暗香涌动,画眉迤逦芭蕉,时不时蹭着上面的树棕,恣意舒展,他的体香本就沁人,连同沾染一种浅雨朦胧的寒气。
属于他异香异气,淡淡的,让葵凰溪不禁凑过鼻子去细细嗅闻。
闻言,耳边传来柔柔的低语,“让我睡一小会。”他嗓音比廊下初盆画眉羽还要软上三分。
白司寒软软地倚在她臂弯里,起伏着浅浅的呼吸声,她下意识斜过脸,手指在白司寒脸上描绘着轮廓,从眉心描到唇瓣,夏雨滴空廊,悠悠旖满天。
耳畔旁竟传来一声呻吟,浅浅的,不清晰,“平生只有两行泪,半为江山半美人。”
她的心咯噔一下,听清了他说的话,“你到底是何人?”
白司寒缓缓睁开眸,芭蕉心水月镜神情流动,“你知道除了盛世王朝,还有其它的国朝吗?”
“还有其它大国?”
她微微惊诧,想来笃定这一生只会知道王朝朝纲之事,只会一生生活在这里,可曾想,外界也是有一片天地。
白司寒轻笑起身,撩了袍子,提起笔来,凤泊鸾漂的字体,带了点隐丝的凄凉,却又是那么令人养眼。
“王朝,灵国,燕国,淼国”
笔画在淼国上划了一个勾,眉眼传情的道:“淼国,我在这里。”
随后,他手指敲着檀木,深邃的眼眸微眯,“淼国与王朝,势如水火,平起平坐,战争虽然停息了,但还是人心惶惶,不尽人意。”
闻言,葵凰溪心突然漏跳了一拍,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他,竟有一种陷入罗网的恍惚。
这个笑容,令人如此的可骇,笑得一片灿烂,却在她看来令人毛骨悚然。
他是淼国的人,却是王朝的帝师,他到底想要什么,赤手空拳的掌握朝纲吗,还是他渴望权势?
被这样的人喜欢这,简直是自掘坟墓,飞蛾扑火!
一时间,她眼眸竟带着一丝朦胧的雾水,让人辨不清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