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后退几步道:“那个…有话好好说,诸位。”
有文人迫不及待问道:“你要如何证明你乃当朝帝师学生?”
唐曜羽那厮就是看准了宋璟在北齐这些酸儒心中不可撼动的地位,一旦提及必有人追究到底,轻轻松松拖她下水。
云曦尽全力维持面部表情的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在狂飙冷汗,前世她早早便就在国外修完了所有学业,然后就整个人投入到家中企业,随后又入选了特警,让她打架说不定还行,让她吟诗作对还真有点难。
可这群人都是些平日里舞文弄墨,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儒生,用脚指头想想也没人会跟她比打架。
她只能脸上挂着礼貌而又疏离微笑,道:“那阁下以为在下如何自证才有说服力?”
最先说话那书生,一身中等布料的米黄色长袍,看起来家里是有点小钱,但并非非富即贵,他道:“咱们文人自然要用文人的规矩来!”
云曦心头浮上一计,她笑道:“那么,吟诗作对,即兴创作,我出上几句,尔等接最后一句,有人能接得上,算我败,无人能接,尔等也不可再为难与我如何?”
有人不可置信道:“你这是要以一人之力敌我们这么多人?!”
被人称为‘凌兄’的那儒雅书生深觉不妥的摇了摇头,站了出来朝那说话的书生道:“李轩兄,咱们既是饱读诗书之人,如此恐怕有些胜之不武了,恕凌煜不能苟同。”
云曦有些赞赏的看向那自称凌煜的儒雅书生,倒是有几分读书人的风骨。
倒是那被叫做李轩的男子,不论是长相还是性格,略微有些刻薄了。
果然,那书生顿时不乐意了:“凌煜兄!你此话差矣,这要求是他自己提出的,又不是我等逼迫他为之,何来胜之不武”
凌煜噎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为云曦解围好了,只得颇为愧疚的看着‘他’。
云曦却不在意,她已经想好了退路,笑眯眯道:“诸位可准备好了?”
人群中有人道:“你来吧,即便真是帝师大人的学生,在下们也要教你领教下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云曦挑高了眉,俨然就是一副‘尽管放马过来’的模样,道:“那在下就先出这上句了,诸位请听题”
“日照香炉生紫烟,公子坐在小溪边”吟完这句她专门看了一眼站在人群外的唐曜羽
唐曜羽迎上她喜怒莫测的眼神,心头没来由的一凉,直觉接下来应该没什么好事,她可不是吃闷亏的性子。
果然,云曦笑意愈发深,接着道:“小李飞刀一瞬间…那么问题来了,这最后一句是什么?”
一群自认为饱读诗书满腹经纶的文人才子面面相觑半天,愣是没人接得这最后一句。
虽然说她这诗让人觉得像民间打油诗一般粗俗油腻,但是也确实押韵,对句工整,好像说是诗也没得挑。
李轩憋的脸都红了,不甘心道:“你这等也能算是诗吗?难不成帝师大人平日就教你这些?!”
云曦忍笑,难得有此机会,道:“其实诸位有所不知,帝师大人看似高洁如兰,实际上…”刚想说点什么败坏一下这位帝师在这些儒生心中的形象
她的话音随着二楼之上的帷幔猝不及防被人撩开戛然而止,那帘幔后露出一身黑袍衣角和衣襟处用深红色的线绣着一个墨字的男子恭敬站在一旁,是宋璟那贴身侍卫墨韵。
紧接着一道白影从帘幔后面缓步而出,他白衣之上的莲花暗纹随着行走间像水一样,缓缓流动。
唐曜羽的笑也在看见那人时凝固住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曦早在看见墨韵那一瞬间心里就咯噔一声,不会吧,这么巧?!
没有比编排对象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令人尴尬的了吧。
宋璟站在二楼之上,居高临下的望过来,凤眸微垂,道“你想说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