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语,又像是分享给应蘩听,语调轻飘飘的:
“很奇怪——”
她说:“我生在一个这样好的家庭,虽然少了母亲,但是父亲和弟弟能给我的都是他们最好的爱,几乎给我了无微不至的照顾,甚至能将我的需求永远放在第一位,比他们自己还重要。”
“按理说,我应该被养成一个嚣张跋扈的xing格,因为他们的保驾护航,甚至可能成长为一个被人从后边儿推了一把,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跌倒的蠢货。”
“当然,还有另一种情况,我应该因为自己这优秀的家庭感到自信,因为从小环境优渥,不缺物质方面的享受,而且从他们两个的身上也能看到,我的基因、我受到的教育、我接触到的人,都应该让我比大部分的人都要容易成功。”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眉眼里都是淡淡的笑意,口吻轻松地像是在评论旁人。
然而不是,她就像是抽离了灵魂,冷静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从头发丝到脚趾头,恨不能剖开了自己的身子,拿着显微镜把自己身上的细胞看得清清楚楚。
花白禾接着说道:“但是,我发现我自己并不是这样的。”
“在发觉他们对我的好时,我常常会感觉到有些难安,感觉这一切都太好了……好的不像是真的。”
“我对自己的这种深刻的怀疑,和对现实的受宠若惊的惶恐,是从哪里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