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也没睁,抬手在桌底下轻敲上云野蔓的大腿,只动了动唇,发出了一个声音:
“嘘。”
安静点。
云野蔓从小到大没被人碰过大腿,准确点来说,从记事以来她就没跟谁近距离接触过,或许跟她爸随手抄起的拖鞋接触的次数也比跟人多。
她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那好感度自然也跟着被定住了一样。
一直以来,云野蔓最亲近的人是母亲戚然,那是被云金折腾到木讷的女人,平日里活儿都忙不过来,哪有工夫会给她什么关爱,便是一个拥抱也从没有过。
至于她自己,从小学开始云野蔓就是个沉默的人,班上没什么人会带她玩,而她也没工夫思索这些事情,她每天忙完课程,就是回家帮妈妈做家务,七岁的时候就会搬着小板凳做饭了。
到了云鼎更不用说,这里的人好像都嫌弃她身份够不上自己似的,哪怕是欺凌她,也要隔着什么东西,从不会直接碰到她,仿佛她身上沾染了什么恐怖的传染细菌。
此刻此刻,花白禾直接睡蒙了,用右手食指指背敲完人家的腿之后,就懒得收回手,手臂遵从着引力往下落,指尖没再绷着,自然而然地松开。
落下的手指头从云野蔓的腿侧划出一道线,让她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yǎng来,转头却只看到花白禾的手松松垂在椅子边的样子。
而这人已经面向自己单手撑着脑袋睡的香甜,眼睛闭起来的时候,那双略带轻蔑,看谁都有着居高临下气势的眼眸被挡住,只能看到长长的睫毛服帖地落下来。
像是漂亮的蓝孔雀收起了它的翎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