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师弟,知道你见到我高兴,不用太表现出来,师兄会不好意思的。”
“……”燕瀛泽彻底抓狂了。终于知道了比脸皮厚,什么叫做强中自有强中手。
白子羽也终于明白了,燕瀛泽的厚脸皮是从哪里学来的。而且,似乎,白子羽还抓到了燕瀛泽一个痛脚。
现在倒轮到小泥巴愣住了,敢情这鸠摩罗什大师与世子还是旧识啊,这也怪不得小泥巴不认识他,燕瀛泽被林越压榨剥削的时候,小泥巴还在讨饭呢。
至于燕瀛泽跟林越的梁子,要追溯到燕瀛泽刚到宁远寺的时候,某一日早晨燕瀛泽起床,他一脑袋头发被了悟偷偷大半夜剃的一根毛都不剩,还美其名曰佛祖面前不得搞特殊化的时候开始说起来。那个时候燕瀛泽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了头发还能见人么?你见过哪个美人喜欢光头的?
于是,燕瀛泽发誓,此仇不报非君子,自此,二人死磕了三年。直到燕瀛泽回帝都才休战。
二人吵闹一番便也罢休了,都安静下来坐下后,燕瀛泽还是很正经的问林越为何会到厍水城来。
林越倒是很正经的答道:“师父叫我来帮你,我现在已经彻底的脱离佛门了,从此便是红尘中人了。所以,现在,我不再是了悟,我是林越了。”说完十分陶醉的呷了一口酒。
“师父他好么?揽月呢?”
“唉呀,放心吧,师父好得很,吃嘛嘛香,至于你的宝贝弟弟呢,不是我打击你,他可比你有天赋多了,师父十分喜欢他。估计日后他便是师父的衣钵传人了。”
燕瀛泽一听顿时心花怒放:“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弟弟。”所以这句话直到许久之后还在被白子羽调笑他脸皮厚。
林越罕见的没有讥讽他,而是问他:“你身体如何了?”
燕瀛泽笑骂道,“反正不会死你前面去,我说林越,你既然还俗了,还去装哪门子大师?”
“哈哈哈,骗点酒钱啊。”林越笑得欠扁,便也接了燕瀛泽的话说下去。他明白燕瀛泽不想谈论他的身体状况。
安置好了林越,燕瀛泽到了白子羽房中,白子羽已经在桌前继续研究逐月弩了,可是燕瀛泽分明看到白子羽嘴角隐忍的笑意。
“子羽。”
……
“子羽。”
……
叫了几遍,白子羽目不斜视的看着手中的图纸,燕瀛泽终于忍无可忍了,一把夺了白子羽手中的东西无奈道:“图纸就那么好看啊?你看看我。”
白子羽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燕瀛泽,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么好笑?”燕瀛泽咬牙。
“呵,难得看到世子殿下也有吃瘪的时候,自是好笑。可惜,子羽没有眼福了。”白子羽笑意悠悠。
“什么没有眼福?”
“没有见过世子殿下做秃驴的样子啊。”
“秃驴”二字还特意咬重了音。
……
燕瀛泽心中已经把林越凌迟了一百零八遍。
“哈哈哈,子羽,你真想看?”燕瀛泽眸中盛了一丝邪魅的笑意:“我不介意彩衣娱亲的,只要你一句话,别说要我舍了头发,便是命,我也不吝。”
燕瀛泽以手撑住桌角,平视着白子羽。眸中三分笑意,偏偏带了七分的认真,合成了十分的深情,让白子羽心头一震。他轻咳一声放下图纸道:“世子,你身体怎么了?”
燕瀛泽直起身,顺手接过白子羽手中的图纸,他的指尖拂过白子羽的指尖,深秋的夜晚本就有些寒气,白子羽的指尖一片冰凉。
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燕瀛泽,竟然被白子羽这个问题给问倒了。
“国师。”敲门声响起,沈昀过来了,手中亦是捧着一沓图纸,进来便见到燕瀛泽也在。
“将军也在呢。”沈昀见了礼,就这样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燕瀛泽松了一口气。
白子羽问道:“军师有事么?”
沈昀把手中的图纸摊开在了桌子上指着扣动处道:“国师你看这里,若是机括这里用铁的话,恐怕会影响发射力度。”
白子羽拿过图纸细细看了起来,燕瀛泽也转到了白子羽身后,身体略微前倾,借着白子羽的手看着图纸,额角的头发垂了下来,轻轻拂过白子羽的耳边,一手撑着椅背,一手指着白子羽手中的图纸问道:“是这里么?”
此刻燕瀛泽撑着椅背的动作若从背后看,就如同他轻轻拥着白子羽一般,燕瀛泽的气息绵远悠长,伴着沉稳的心跳如雷般在白子羽耳旁炸开。
白子羽拿着图纸的手略微蜷缩偏了偏头道:“容我再想想吧。”
“子羽,军师,你们说,若是用黄铜呢?”燕瀛泽从白子羽手中抽过图纸仔细看了看道。
“黄铜?可是黄铜不易得啊。”沈昀惊呼。
燕瀛泽食指轻叩道:“黄铜更柔软些,不妨试试。若是可以,再想办法弄黄铜。”
白子羽以手支颐想了片刻道:“世子说的或许有道理,不管结果如何,明日先暂且试试。”
等到燕瀛泽与沈昀出去,白泉走了进来,什么话都没有,黑着一张脸递给了白子羽一枚药丸。
白子羽有些无奈的看着白泉道:“我没事。”
白泉冷着脸递过茶杯道:“是没事,只是动了真气。”
白泉就不明白了,自家的公子怎的每次碰到燕瀛泽的事情便会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