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攥紧了拳,凝神借魔主气息调运,不放过一丝加快复原的可能。
“你也看到了,我功体全废,此刻自由行动都成困难……咳、咳咳,如何、如何刺杀你?”文华熙脸色惨白,便更像个雪人。这雪人直直地栽倒在敌人怀里,凶荼满意于他的“投怀送抱”,这次倒是将他搂得很紧。
至少此刻这个胸膛是温暖的,文华熙麻木地想着。
“魔主有言,我……在下从不做无用功。在下倒也听说,魔主从不在意俘虏生死。”他说着说着,就掩袖咳嗽了起来。麒麟必是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才会将他如此重伤。
凶荼颔首:“不错,但文华熙的生死,总是特别些——”
他恍然:“所以你接连自杀,不过是引我前来一见?”
“若真能就此死了,倒是上天恩赐……”文华熙颤抖着攥住他的衣袖:“我……咳咳……我只是再也等不下去,你、你刚才说……夕族人……”
终于见他强撑的镇定碎裂,凶荼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缓缓摩挲着文华熙那不盈一握的腰,着了魔似地看他的眼睛。
怎么能紫得那么深?魔族没有这样的颜色,凶荼发了狠,要看穿他,手下像是要勒断文华熙的腰,却怎样也吸不尽那滴蛊惑的紫。
“大皇子最知礼节,想必懂得,有来有往。”凶荼笑了,咬着他耳垂亲密低语:“先从称呼开始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奴隶了。”
聪明人果然一点就通,文华熙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请王上告知……告知贱奴。”
这样侮辱地自戕,他竟也不落一滴泪。凶荼讶异于他的执着:“没死,仗打了三百年,你们可是重要的战利品。”
“回到魔都,你从小一同长大的族人就会和你一样,沦为贱奴,成为魔物们狂欢的玩具。神族贵族可不便宜。”
他轻蔑地笑了一声:“哦,原谅你的主人一时口误。恐怕有的已经在路上被活活玩死了。”
文华熙浑身颤栗起来,手?*钌羁俳掌心,一双拳攥出了血:“我呢……?你准备怎么处置我??br/>
“公开行刑,剔去仙骨。如果你还活得下来——”凶荼以拇指轻扪他的眼睛,失望地发现即使是这样的恐吓,文华熙仍然没有要哭的预兆:“就得侍奉我手下所有的魔将。”
文华熙模模糊糊地笑了:“如果那样,我和我的族人都会死无全尸。”
凶荼耸了耸肩,却又感到自己的衣袖被拉扯,他低头看进那双无泪的眼——
文华熙语调优雅地道:“只侍奉你一个人的话,如何?”
作者有话说:
☆、二
二
“好大胆子——”凶荼缓缓地扼住了阶下囚的脖颈,文华熙平静而无畏地同他对视着。
魔主低笑一声,终究屈掌为指,沿着他高洁而柔润的肌肤发了狠地滑下:“的确,你有这个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