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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少女走运记 第93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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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在被子上的手,不像以前在饭店工作时那么粗糙肿大,虽然还称不上细腻,可至少没有以前那些时常跑出来折磨她的关节病痛了。

景鲤小心下了床,离开了主卧。

时间还早,她也不知道该干嘛,只好去了书房。

她拿出单词本,背了两个,又开了电脑,想着查查开店的资料。

但网页翻来翻去,好像都没什么有用的。

景鲤想着要不然去买两本书来看,一个消息跳了出来。

“没睡?”

景鲤盯着那消息看了半晌,才回复了一个“嗯”字。

那边又回了几个字:“西河路三栋二楼咖啡厅,下午三点。”

景鲤:“好。”

那边便没了消息。

江景行早上被步步的哭嚎声吵醒,再也睡不着,于是坐在客厅里翻报纸。

步步在他旁边掉眼泪:“哥哥,噩梦好可怕,呜呜呜。”

江景行随口道:“假的噩梦总比真的噩梦要美好。”

步步没听明白。

江景行又道:“我的意思是,你现在还没醒过来,这还是你的噩梦。”

步步愣了一瞬,下一刻又哇地哭出来。

老太太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杯热牛奶,斥道:“你吓唬步步干嘛。”

老太太蹲下来:“不哭,乖,喝奶奶。”

步步呜哇地哭,不肯喝。

老太太责备地看一眼江景行。

江景行:“你金远哥哥不是告诉过你,我的话要反着听。”

步步仍在呜呜哭。

江景行站起身:“算了,你慢慢哭吧,下午就不带你出去了。”

步步抽噎一声,当即道:“我不哭,不哭。”

江景行低眸看着他:“以后也不许哭了,做噩梦总比活在噩梦里强,懂吗?”

步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江景行被他吵得睡意全无,吓唬了他一下,总算顺心一点。

早上母女俩简单吃了点早餐,托李成功找的人已经把景山的尸体领出来了。

景鲤和肖芳直接赶到祁山。

因为景山属于英年早逝,碑还没打好,只是临时立了个木牌,景鲤已经让李成功帮着去联系石匠了。

棺材现买了一副。

等土填好,时间也已经到了中午。

景鲤和肖芳不包吃饭,只给了他们烟和钱,道了谢便下了山。

肖芳始终有些寡言,景鲤便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把她送回家,让她在家里好好待着,工作的事暂缓。

肖芳在客厅看了会电视,又去厨房煎了几个馅饼,心情看起来好了一点。

景鲤吃了一块,是红豆馅的,她扭头冲妈妈笑了一下:“很甜,妈。”

肖芳也露出一个笑来,道:“你不用在家守着妈妈了,妈妈没事,是不是朋友找你,手机响了几回了。”

景鲤看了一眼:“有朋友生日。”

肖芳道:“那你去吧,买礼物了吗?”

“还没有,就近买吧。”

景鲤还是在家又坐了一会才出门。

到门口处,她忍不住回头,家里电视里放着《家有儿女》,刘梅追着要打刘星,姥姥和夏东海都过来拦着,让刘星快跑。

肖芳看着在笑,笑意却半点不达眼底。

景鲤到商城二楼的时候,已经超了半个小时。

江景行说的那家咖啡厅门外挂着休息的牌子,景鲤往里看了看,却只能看到里面昏暗模糊的装饰。

她过去推开门,却见里面百叶窗都合上了,水晶灯只亮着正中那一盏,桌椅沙发安静地陈列着,柜台处飘出淡淡的苦甜苦甜的咖啡香。

一个人站在柜台后,安静地煮着咖啡,偶尔杯勺轻碰,好像水滴落在平静的幽潭,发出清脆的静谧的一声轻响。

景鲤坐到吧台边。

那人没有回头,过了会才端过一杯咖啡,放到吧台上。

他终于露出正脸,却戴着小狗面具,面具看起来像自己画的,白纸板,套上绳子,和偷懒时的小白一模一样。

“请你。”他坐在吧台后,自己也有一杯。

景鲤笑道:“小白,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他没答话。

景鲤又道:“你变小了,你不是小白,现在的小白早胖成拉布拉居了。”

江景行上次见小白,已经过去很久了,起码得有一两个月了吧。

江景行对小白是胖是瘦不感兴趣,只道:“尝尝。”

景鲤给面子地端起来尝了一口。

很香,比景鲤前世打工那地方的咖啡还要香。

“你自己带来的咖啡豆?”

江景行嗯了一声:“步步的妈妈送来的。”

景鲤笑道:“总是听你提步步的妈,怎么从来不见你提起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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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

景鲤愕然。

“她要追求艺术和自由,出国深造,和她的老师相爱了,回来离婚,再回美国的时候,车祸。”

江景行声音平稳,仿佛讲述的只是书上某个无关紧要的情节。

景鲤笑了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好和他比惨:“我爸也死了,他没有那么高尚的追求,他只是走在路上,被车碾压死了,死得很惨,很惨。就在前天晚上。”

江景行顿了下:“报纸……”

“就是他。”

“他临死前其实已经受尽了折磨,”景鲤道,“被开水泼在脸上,一整晚都在惨叫,我虽然没有亲耳听见,但是也知道他有多痛苦。”

江景行轻抚着杯子,望向景鲤。

他目光清澈平静,只是倾听,不带别的情绪。

“可我丝毫不同情他,他在老太太灵前磕得头破血流我也不同情他。他给老太太磕头,是应该的。老太太生前可也为他磕了不少头呢。他受到了折磨,可这个家,在没散之前,从他赌博的那天起,除了他,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受尽折磨。可他才几天?”

咖啡杯里一声轻响,景鲤顿了顿,声音发涩:“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等江景行回答,景鲤就继续道:“以前,有个女孩,出生在一个贫苦家庭里,但是她的父母很努力,爷爷奶奶人也很好,虽然叔叔婶婶不怎样,但是日子还过得去。可是有一天,女孩的父亲染上了牌瘾。他玩的不大,但是没什么技巧,运气也不好,总是输,总是输,家里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几乎被他半年就全输出去了。奶奶和他的老婆,几乎要跪下来求他,别赌了,可是他不听。也许他反思过忏悔过吧,但家的吸引力哪有牌的大啊。他还沾沾自喜,他又没碰更厉害的,别人有的人甚至拿老婆孩子赌呢。他好自豪。可是赌牌的人什么时候还有底线了。欲望是永无止尽的。

“终于有一天,他还是碰了更厉害的赌法,就在女孩高三的时候。他第一次,赢到了很多钱。不过还没等他高兴两天,他老婆知道他这钱是赌大的才赢的,就和他吵起来。他会动手教育孩子,但几乎不动手打老婆,可那天他狠狠给了老婆一巴掌,他老婆被他打得精神恍惚,好几天回不过神来,在女孩就快高考的时候,恍惚中走错了地方,被人泼了一盆开水,毁容了。

“女孩知道后,鼓起勇气和父亲吵架,劝她的母亲离婚。她的父亲明知道她第二天高考,却还是打了她一顿。母亲被打过之后,确实也有些心灰意冷,再加上女孩的父亲在她毁容后总是咒她,丑八怪,你他妈怎么还不去死。母亲终于提出了离婚。父亲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几乎迫不及待就拉着母亲把婚离了。实际上女孩的父亲早就出轨了,没多久就迎娶了一个寡妇,那寡妇见女孩的父亲真赢到了钱,又听说了一些老房子可能会拆迁的消息,想要房子,就嫁了过来。”

新婚燕尔,女孩的父亲好不得意,一家和乐融融,只是不久又去赌牌。不过他这次没那么幸运了,一夕之间,几乎家财散尽,又被人坑骗,欠下了高利贷。寡妇见状哪还敢想着房子,就算到时候拆迁也未必能填上这窟窿,她跑得比谁都快。但女孩的父亲不能跑啊,女孩的奶奶也跑不了啊。放高利贷的会管你家里是什么情况吗,女孩的奶奶被放高利贷的一脚踹得差点没命,女孩的父亲也被打得头破血流。没办法,女孩的父亲只好把房子滥卖了。可他拿这钱还债了吗,没有。他拿钱雇了一个外地人,装成他的模样,他留下家里病瘫在床的老母,跑了。”

景鲤哈哈笑:“可笑不可笑?”

江景行伸手擦了下她的眼角:“可笑。”

景鲤又道:“还没完呢。女孩的母亲心软,去把老太太接到了自己家,又开始没日没夜地做工,攒钱给老太太治伤。女孩的母亲父母早逝,老太太在她和前夫没离婚之前,一直对她很好。女孩渴望有一个美满的家庭,实际上母亲的渴望并不比她少一丁半点。”

但好景不长,放高利贷的追上门来,女孩下班回来,就看到她的母亲和她的奶奶,不断地给别人磕头,磕得额头肿成沙包大,磕得血从肿包里流出来。那个放高利贷的看到女孩回来,还试图强、奸女孩。要不是隔壁邻居偷偷报了警,可能女孩就……”

景鲤胸腔起伏,手越攥越紧,仿佛完全感觉不到咖啡杯滚烫的温度。

江景行把她的手攥进自己手心,任由她指甲掐进自己肉里。

景鲤还没有说完:“也许老天爷可能是真的看不下去这家人的惨状了,终于施舍了一点善心。市里换了个严苛的大官下来,又恰逢上面扫、黑,放高利贷的都被警方端了。这一家祖孙三人终于逃出生天,留得一条烂贱的小命。

“家里不用还债,母亲和女孩每天努力工作,攒钱继续给老太太治伤。老太太慢慢地好了,当她终于能行动自如的时候,她却有些神志不清了,每天拄着拐杖,要出门找她的儿子。老太太出门过两三次,女孩和母亲再出门工作就会锁门,但那天女孩的母亲疏忽了,老太太又一次跑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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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回来。女孩上晚班,女孩母亲找到了老太太,发现她被一堵墙压死了,死得很惨。

“而在那之后没多久,女孩的母亲也病了,癌症,刚开始,女孩母亲还能工作,后来就只能躺到床上。女孩拼了命的工作,疯了似的加班兼职,到处求人借钱,可是后来,她还是没能救她妈妈一命。她的妈妈为了不拖累她,甚至要给她下跪求她不要再送她进医院了,不要再浪费钱了,女孩不听,母亲就威胁她,再这样她就干脆自杀,一了百了。女孩只能把妈妈接回家,只能眼睁睁看着妈妈死在自己面前。

“女孩某一瞬间,几乎想要跟着妈妈一起死了。可是她的妈妈在死前却让她好好活下去,要努力地活下去。”

前世肖芳临死的前两天,已经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样,趁着自己还清醒,拉着景鲤的手,对她说:“小鲤,以后你就无牵无挂了,以后你就是为自己活了,你好好努力,再难再难也要坚持。你不要觉得自己总是倒霉就垂头丧气,妈妈从没觉得我的女儿是扫把星,她只是好运来的晚了点,但终有一天会来的,只要你坚持,你一定要坚持。妈妈过不了好日子了,但妈妈希望我的女儿,还有能享受到好日子的那天。”

“她试图好好活下去,努力活下去,她等待着好运降临的那一天。她也希望自己有过上好日子的时候,”景鲤眼前光影变幻,她已经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了,“可是她等到的是自己的死期,还死的那样可笑。”

景鲤道:“她时常觉得自己就是死了,或者正在死去,只是临死做了一个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的梦。”

她有时会觉得这是黄粱一梦,有时又觉得是真实的,她尽量不把从前与今天搞混,此刻却越来越糊涂。

她望向江景行:“这是梦吗,是梦吗?还是现在是真实的,故事里的那个女孩经历的一切,才是她梦到的。”

她喃喃:“我不想活在梦里,要是可以,让我干脆地死了吧。”

江景行站起身,松开她的手。

景鲤茫然地望着他:“梦要醒了吗,你要走了吗?”

江景行不言,绕过吧台,走到景鲤面前,向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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