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鸿朗倒了一盏茶,一手端到我面前,就在我双手伸过去要接住的时候,他突然手腕一扬,悉数泼在我脸上。
那茶水虽不是滚烫的,可也差不多有五六十度,皮肤传来灼烧的痛感,我伸手抹了下脸,脸上依旧保持着笑容,“张会长,我是做错了什么吗?”
张鸿朗抬眼,自牙缝里挤出句话来,“姜鸿云的计划,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我假装吃惊,“姜鸿云?他有什么计划?”
张鸿朗仔细盯着我的眼睛,见我表情淡定,眼神根本就没有闪躲,他的气似乎消了些,用刚才的茶盏又倒了茶放在我面前。
他的口气依旧冰冷,带着威胁的意味,“我不管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我的场子最近折损不少,而且我身后的那些人也陆续出了点问题。韩平,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倚仗着我的,如果我这棵大树倒了,你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端起茶盏啜了一口,淡淡的说:“张会长为什么如此笃定我会知道姜鸿云的计划,我平日跟他素无来往啊?”
“真的?韩平,你敢不敢以你母亲和江雪的生命起誓,姜鸿云现在所做的一切,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我愣在那儿,他这话分明就是在威胁我,如果不为他办事、对他不忠的话,他是不会放过我的母亲和江雪的。
我心头狂跳,压抑不住的愤怒之情油然而生,张鸿朗这是想在言语上压倒我,先看看我的反应,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步步为营的姿势让我感觉到恶心,我最恨被人拿着家人的性命相威胁,哪怕他张鸿朗在s省只手遮天,我也要跟他斗上一斗,到时候,还说不定是鹿死谁手呢!
我放下茶盏,也回视他,唇角上扬笑得很无辜,“张会长,如果您怀疑我对您的中心,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这茶楼上下都是您的人,如果我做了什么有愧于您的事,您说我还有胆量独自登门吗?
您的手段我可是见识过的,我也相信在您的注视下,只要是背判您的人不可能全身而退。呵呵,说老实话,我还是挺惜命的。”
听到我这话说,张鸿朗半信半疑,他轻抿了下唇,眼神晃了晃,试探着问我:“你当真不知道姜鸿云做的事?”
我反问:“姜总到底做了什么事呀?让您老如此动怒?”
张鸿朗哼了一声,便把从他家里被盗,再到他的场子出事,然后就是电视直播赵局长被抓的所有事情跟我讲了一遍,当然,他肯定不会告诉我,他家里被盗的不仅仅是现金和银行卡,还有那些要命的贿赂记录和各个官员的床上小视频。
我听了,假装很惊讶的瞪大眼睛,“您是说,这些全是姜鸿云一手策划的?姜总平常看着胆小怕事,也没什么心眼儿,他不像是能做出如此周密计划的人啊?”
张鸿朗继续盯着我,似乎是在分辨我是不是在假装,“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怀疑,姜鸿云幕后还有人,是这个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我沉吟片刻,叹口气,假装担心的说:“如果这些真的是姜鸿云,或者像您说的,是姜鸿云身后的人指使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