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由我部与贵部打一场吧。”党守素笑道:“两军并驻以来,还真没打过军一级的球赛。”
萧陌知道陇军在球场上是把好手。两军各营也都非正式地打过比赛,近卫一军输多胜少,故而党守素有这个胆子提出挑战。
“可以。”萧陌简单明了地答应了挑战,同时大方道:“让你主场。”
在广袤的戈壁滩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土地。嘉峪关外,随便画个方框就是能够做球场的平地。所以几乎每个局就有一个自己的球场,只是条件上有不同程度的差异。
陇军在兰州成军,移驻嘉峪关之后修堡修墩修球场,其中在关内的大球场最是考究,四边是窄沟,用铁锹将秸秆拦腰扎进去,像是一道小篱笆。球场上每天都要派人平整,连一块石头都不会放过。
在开赛之前,甚至还要奢侈地洒上水,避免尘土漫天,使得周围的观众不能清楚看到场上的精彩时刻。
移驻嘉峪关之后,近卫第一军早就对这个关内球场垂涎欲滴,想在这里好好打一场。
……
“看球?”葛尔丹瞪大了眼睛:“那不是小孩子玩的么?”
在猪尿泡里塞点细羽绒,这种球的确不是十岁大的孩子还会玩的。
“是汉人的球戏,枣子核做的球。”图鲁拜琥自作聪明道。
他听得懂枣核球,却不知道那其实是木头做的,只是因为形状如同枣核,所以叫做枣核球。
“我不去,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帐里抄经。”葛尔丹身穿喇嘛服饰,微微垂头。
图鲁拜琥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解释。
蒙古人从来就不是以解释而著名的民族。
“不去也得去!”图鲁拜琥释放出自己大汗的威压,拿出父执辈的姿态:“有的是时候给你抄经,但你今天必须去看枣核球!”
虽然葛尔丹已经有了幼虎之姿,但年龄上的差距让他还是有所畏缩。终于,满怀着一心的不情愿,葛尔丹还是换上了自己最好的僧袍,跟在图鲁拜琥身后去了球场。
球赛还没有开始,球场上却已经沸反盈天。作为罕有的娱乐活动,附近的老百姓甚至从百里之外赶过来。各种小商小贩在人群中穿梭,叫卖形形色色的商品,羊肉串的香味弥漫在空中,就如一场盛大的集市。
葛尔丹这辈子见过的人加起来也没有此刻所见的人多,瞪大了眼睛,惊诧得嘴也合不拢。
图鲁拜琥也是越走越激动,这得是多么富饶的地方才能有如此之多的人!如此之多的商旅!如此之多的商货!
果然不愧是东土大唐旧地,曾经天可汗的领地。
“固始汗,葛尔丹喇嘛,请这边走。”负责迎接的明军军官矜持有礼地招待道。
明军并不承认图鲁拜琥的汗位,但也不能即刻否认他的汗位,所以一方面在称呼上遵从其本俗,在接待规格上却没有给予外藩汗王的待遇。这对于明人而言是经权之变,对于图鲁拜琥而言……他完全没有意识到其中的纠结,因为在他看来,明军的招待已经是十分给他颜面了。
“萧将军与党将军在贵宾间恭候二位。”那军官客气说道。
图鲁拜琥更加得意,就连大明的将军都要恭候他这位汗王,可见自己的地位。这种错觉直到他进了贵宾间才打消,因为萧陌和党守素并作上座,见他与葛尔丹进来,连起身客套的意思都没有。
唯一让他欣慰的是两位将军满脸笑容地请他入座。
此时球赛还没有开始,场上正在表演军舞。这种舞蹈热情奔放,又有阳刚雄壮之气,的确很适合作为球赛的热场活动。
“今日是我近卫第一军与陇一军的比赛,我与党将军赌了一席盛宴,还请固始汗与喇嘛做个见证,无论谁输谁赢,二位可都要赏光。”萧陌心中甚是愉快,扬声笑道。
党守素就等着球场上扬眉吐气,连声附和,巴不得球赛早些开始。
“球赛什么时候开始?”葛尔丹有些不耐烦问道。他终究还是年纪太小,不知道皮里春秋的奥妙。
“午时正。”萧陌丝毫没有被这孩子坏了兴致,一边回答,一边擦拭着自己的千里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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