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旗队偏离了官道,已经找到了。另外三个旗队最远的在三里外,应该很快就会追上来。”参谋上前应道。
“塘马去追坦克司,请示方略。”蒋俊飞快道:“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半小时之后准备迎敌。马给参谋局,去前面看看哪里能够打个伏击。”现在明军对于等数量的东虏已经完全没有畏惧感了,只要占据地利,哪怕半数于敌也敢打一打。
探马换了马匹,继续向坦克司追去。在这种积雪的环境下跑马固然比跑步轻松,但由衷要提心吊胆,生怕马腿受伤。这还是军中用了蒙古马的情况下,若是用不会探蹄的中原马,恐怕损失更大。
王翊得了塘马通报,下令停止前进,原地休整,自己拉了张黎铺开地图,寻找附近眼熟的山头判断位置。
“咱们距离太子河还有……”张黎在心中算了算,道:“还有三十里左右。”
“速度慢得太多了。”王翊皱眉道:“咱们已经出发了八个时辰,才跑了一百七十里?”
张黎知道参谋局对于拖慢行军速度有不可磨灭的功劳,但仍旧道:“这种环境下能跑出这个结果还待怎地?有几个战士脸都冻伤了,不还在跑么?而且你按照地图距离算,当然是少的。”
王翊没再说,只是道:“咱们不管蒋俊,直扑辽阳城。”他叫过那塘马:“让你们把总便宜行事。能跑得动就追上来,跑不动就打个伏击。保持联络。”
塘马应声而去。
张黎道:“不等蒋俊就攻城?”
“从这到太子河不过三十余里,过河之后八里就是辽阳城,满打满算五十里,一个时辰怎么都能到了吧?”王翊道:“东虏就算骑马都追不上咱们。”
“你以为到了辽阳逛城门似的就进去了?”张黎皱眉道:“那是东虏的东京!”
“看看呗,我也没打算强攻。”王翊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道:“这儿,是东虏的祖坟吧?挖他祖坟。”
“有意思么?”
“有,逼城中守军出来跟我决战。”
“如果城中守军不出来呢?”
“那说明守军胆气已经丧了,晚上咱们就去偷城。各门放火,强攻一处,打不下来也吓死他们。”王翊仿佛早就将一应计划放在了胸中,颇有把握道。
“你这个计划想了多久?”张黎道:“有数据支持么?”
“你问的时候刚想的,至于数据……”王翊拖长了音:“这不是参谋们的事么?说起来这本来是论述题,我现在给你连方案都做好了,你只要做可行与否的判断题就行了,是不是跟着我轻松许多?”
张黎脸上铁青,也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奔袭跑出来,解下腰间椰瓢,大大喝了一口。
……
“明军就在前面那处林中休息,随我杀敌立功就在此时!”乌林拜高声喊道,拍着胯下骏马,手中长刀一指:“杀啊!”
十来个巴牙喇骑在马上没有动,看着马甲和步甲驱使着绿营兵往前冲杀过去。他们已经能够看到林中刚刚用新木草草修筑的工事,还有几个明军正在将刚烧开的雪水一遍遍淋上去,筑成冰墙。
从明军的这些简易工事上看,这些明军已经到了有了一个半时辰,算得上是以逸待劳了。
这让乌林拜心中腾起一丝不祥。
这一路追来,双方之间的差距越拉越大,若不是明军主动停下应战,乌林拜甚至担心追丢了这支孤军深入的明军。
砰!
工事后面的明军放出一排火铳,瞬间倒下了十余个包衣阿哈,还有两个骑马冲在前面的马甲。其他甲兵纷纷往包衣阿哈身后躲去,冲锋的步伐也瞬时慢了下来。
乌林拜跟着武拜见识过明军的排铳阵,知道只要进入了明军的攻击范围,这火铳是不会停的。果然,明军那边很快就响起了第二轮排铳,又是十余人倒地。两轮下来,包衣胆怯踟蹰不前,不少甲兵挥刀杀人,逼迫他们前进。
——这火铳似乎少了点。
乌林拜看着对面腾空而起的烟云,心中暗道,算来算去总觉得明军的排铳不会超过二十人。如果算二十人一排,那对面最多只有百来人吧,其他人呢?莫非跟自己这边一样,跑散了?
在尽了最大努力追击之后,乌林拜的人马被拉成了一条直线,许多体弱不堪的包衣直接倒毙路边。如今虽然集聚了大半人马,但还有人陆陆续续追上来。
以己度人,乌林拜相信明军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说不定这百来人本身就是跑偏的明军,在林子里迷了路。
常年钻林子打猎的猎人对山林没有畏惧感,更没听说过汉人的老话:逢林莫入。
在这个干燥无雨的季节,草木枯黄,水分蒸发,正是放火的大好时机。蒋俊派出去的探马一时没有找到合适伏击位置,索性选在了山林之中,占据上风口,备下猛火油,就等乌林拜自己往火坑里跳了。
当风力再起的时候,蒋俊发出了信号,埋伏在林间各处的精兵悄悄包围了东虏这支人马,洒下猛火油,放火烧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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