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施雅站了起来,“我今晚就和他爸爸连络,尽快让小龙走。咱们先去分局吧。”“嗯。”侯龙涛走过去,搂住了女人的腰枝,低头吻住她的嘴唇儿,“你也别太难过了,男孩子嘛,不出去闯闯,怎么能长大呢。”施雅把头埋进了男人的胸口,“呜呜”的哭出了声儿…
“混蛋,混蛋,大混蛋…”陈曦坐在写字台前,娇美的脸颊上还挂着泪珠,用剪刀将她和侯龙涛的照片儿剪得粉碎。陈倩坐在床边,看着妹妹拿照片儿出气,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姐妹俩在家人面前还强装笑容,可一回到自己屋里,就立刻开始诅咒那个“薄情寡幸”的侯龙涛。
虽然陈曦和侯龙涛好了不是很久,但照片儿却没少拍,装满了三本儿小号儿的像册。女孩儿已经剪了三十多张,她突然停住了动作,盯着手里的那张照片儿,怔怔的发起了呆。
照片儿是在天安门城楼上拍的,那天正好在下雪,背景里的广场银装素裹,很漂亮。侯龙涛靠在城楼儿栏杆上,从背后抱着女孩儿,用大衣的前襟整个把她的身体裹了起来,只有颈项露在外面。照片中的陈曦微微的歪着头,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让男人把脸埋在自己的耳后。
陈曦想起了当时幸福的感受,想起了当时侯龙涛在自己耳边的话语,“小曦,我好爱你,永远也别离开我。”想起了每次他对自己说情话时真挚的语气,每次他凝望自己时眼中的浓情,每次他把自己抱在怀里、疼爱自己时的温柔怜惜。女孩儿停止了哭泣,脸上不自觉的泛起了微笑。
陈倩看到妹妹的这个表现,探过身瞧了瞧她手里的东西,微微的摇了摇头,“小曦,你…”“姐…”陈曦回过神儿来,一扭身,扑进了姐姐的怀里,又哭了起来,“我…我好想他,姐,我该怎么办啊,我好想他…”
陈倩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小曦,他…他不爱你啊,他是个感情骗子。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但你一定要坚强,要忍住啊,慢慢的就可以忘记他了。”“不,他是爱我的,我知道,我能感觉得到…”女孩儿抬起了头,泪水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亮光。
“小曦,如果他真的爱你,就不会背着你乱搞女人了,你跟他在一起是没有未来的。”在陈倩心里,婚姻是女人必不可少的东西,如果不是侯龙涛还有别的女人,只要他不再纠缠自己,他也不是完全不可原谅。她之所以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她自己从来也没有真正体会过爱人和被人爱的感觉。
“姐,他也说爱你的,你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当然不动心。”“为什么?”“我早说过了,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男人的话最不值钱了,咱们女人不能太心软了,否则就只能受骗。”陈倩的这些话里,有一个很不确定的因素,但陈曦并没有听出来,也根本就没往别处想…
到了三号审讯室,“蹲下。”一个警察指了一下儿桌前的空地儿。“怎么?没有…没有椅子吗?”施小龙战战兢兢的问。“椅子?你以为这是在拍电视啊?蹲那儿。”三个警察往卓后一坐,先是互相点上了烟,开始“吞云吐雾”。
本来这间审讯室就不大,又不通风,不一会儿就烟雾弥漫了,呛的施小龙直咳嗽。“怎么了?要不要抽一颗啊?”坐在正中央的王刚发话了。“不…咳咳…不要,我不会抽…咳咳咳…”蹲在地上的男孩儿很恭敬。
“连烟都不抽,家里管得很严吗?好孩子啊。”“是…”“啪!”“是个屁!”王刚猛的一拍桌子,“好孩子?好孩子还敢他妈强jian妇女?你胆子也太大了。”施小龙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急忙又蹲了起来,“我…我没有…没有强jian。”
“对对,你小子有一套,知道下药,那叫迷jian。不过罪是一样大,最少十年。”“我根本就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是吗?饮料里的安眠药不是你下的?”“不是。”这两个字施小龙说的还真理直气壮,本来就不是他亲自下的药。
“呵呵呵,你小子嘴还真硬,我现在把形势给你分析一下儿。你不要看那些港台或是国外的电影儿、电视剧里,法庭上的论战那么激烈,审判结果那么不可预料,就以为你自己还有机会。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对刑事犯罪的庭审过程和那些资本主义国家的不同。”
王刚喝了口水,“在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是通过律师在法庭上的辩论,如果律师的能力强,能够找到法律的漏洞,能够引起陪审团对于被告的同情,那哪怕是被告真的杀了人,他也一样可以逍遥法外。咱们国家呢,说不好听了,在审判前就已经认定被告有罪了,不论律师的能力有多强,最终的结果都不会改变的。”
另一个警察接过了话茬儿,“当然了,对外是不能这么讲的。虽然这样好像有点儿不顾‘人权’,但咱们的检查机关都是在有了充足的证据之后才起诉的,如果因为法律上的一点儿漏洞,就让罪犯逃脱,那就是对社会的不负责,对人民的不负责。”
“你们到底在跟我说些什么啊?”施小龙都被他们弄懵了。“小子还挺有脾气的,我们就是告诉你,凭我们现在掌握的证据,就算你铁嘴钢牙,你家里给你请再贵的律师,你都是死路一条。所以我劝你还是趁早争取主动,一切的抗拒都是徒劳的。”
“我…”施小龙有点儿头晕,不光是因为被吓的,更是由于蹲得太久了,“能不能让我坐下啊?”“真他妈娇气。”王刚骂了一句。“算了,让他坐吧,龙涛不是说不要为难他嘛。”另一个警察给他提了个醒儿。“行了,行了,坐吧。”男孩儿赶紧靠墙坐在了地上,心中在想:“也不知道侯龙涛把话儿垫到了什么程度。”
王刚又点了颗烟,“我们已经从现场取得了避孕套儿里的jing液和受害人内裤上的jing液的样本,在给被害人做身体检查时,从她的荫道内发现了一根毛发,经过化验,是不属于她的。刚才带你去医院提取了你的dna样本,如果和证物中的dna吻合,哼哼…”
“我…我可以说是她自愿的。”虽然侯龙涛跟施小龙说过,要他实话实说,可他并不像施雅那样,知道自己没有危险,他不死心,他要做最后的挣扎,但措词不是很恰当,足见他现在有多紧张。
“她是自愿的?那为什么她的饮料中会含有大量的安眠药?这也太不合情理了。再说还有‘云岫山庄’的工作人员作证,看到了衣衫不整的受害人边哭边跑。既然她是自愿的,又为什么要逃走呢?法医的体检证明,受害人在被侵犯前还是chu女之身,加上和她相识的人对她平时表现的描述,对你不是很有利。”
“我…这…她…”“行了,行了,别耽误时间了,龙涛不是叫你实话实说吗?现在他是唯一一个能救你的人,你还不听他的话?他跟我们说了,这事儿你是受人指使的,那个叫小琴的女人我们已经收押了,她说是你向她要的安眠药,还把你跟她说的计划也交代了,你要是死不开口,那就一人扛吧。”
“她胡说!”施小龙一下儿就蹦了起来,“药是她给我的!”“谁让你站起来了,坐下!”王刚吼了一声。施小龙不但没有坐下,反而更向前走了一步,大叫道:“那个臭娘们儿,是那个女人骗我说决不会出事儿的,是她说陈倩一定会跟我的。”
“你他妈给我坐下,听见没有?”三个警察全站了起来。施小龙颓然靠到墙上,慢慢的坐回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刚刚的一阵爆发,把他的力量全用光了,只能小声的嘟囔,“那个贱人,她想害我,贱人…”
几个警察也坐下了,“那你是承认迷jian了?”“我…我…是那个女人出的主意,药也是她给的,她是主谋。”施小龙彻底的跨了。“你不用管别人,就把你那部分说清楚就行了。”“我和陈倩到了别墅,我就直接把那瓶事先下好药的红茶…”
侯龙涛陪着施雅在一间小会议室里,施雅可坐不住,来回来去的绕着椭圆的会议桌转圈儿,“他们怎么还没问完啊?龙涛,你去看看吧。”“你呀,安安稳稳的坐一会儿,转的我头都晕了。我早跟你说了,话儿我都垫到了,不会有事儿的。”
会议室的门开了,王刚走了进来,把一叠卷宗往桌上一扔,看着施雅,“你这个儿子可真是死心眼儿,虽然承认了下药迷倒受害人,可一说到迷jian的过程,他就装傻,怎么问也是不记得了。”“反正你们也不是真的要抓他,不是吗?”施雅先看了看王刚,又看了看了侯龙涛。
侯龙涛过去打开了卷宗,看了一遍,“有这些,再加上人证、物证,也够定他罪的了吧?”“那倒是足够了。”“那不就得了,你存着吧。”施雅听了两个男人的这段对话,可有点儿急了,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一把抓住侯龙涛的衣袖,“龙涛,你不是说就是走走形式,装装样子吗?”
“你急什么?”侯龙涛向王刚使了个眼色,王刚便拿着卷宗出去了,侯龙涛则抱住了女人,双手捏在她的屁股上,“我让他们审你儿子,就是为了要给他个教训,让他以后不敢再胡作非为。”“那你为什么让他们把卷宗留下?”
“你以为这些警察光要钱不要命啊?他们给我办的事儿要是东窗事发,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当然要留条后路了。从陈倩报案,到调查取证,以及将来的任何后续侦查工作,他们都会留底儿,虽然不入档案,但万一你那个不懂事儿的儿子把事情搞砸了,他们还可以有补救的余地。”
“你是说?”“对,再把他抓起来,就说是在文件处理的过程中出了失误,延误了办案,就算受点儿处分也不会很严重。”“那小龙岂不是还没完全脱险?”“哇,你还不知足?要是换了别人,连这样的机会都不会有的,只要他不胡说八道,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坚持一定要他马上就出国。”
“你有把握能劝得动她们姐妹?”“当然了,小曦爱我爱得发疯,有哪个爱我的女人能拒绝我的要求?就像你,我就算现在要在这儿和你zuo爱,你也不会拒绝的吧?”侯龙涛说着就一提捏着女人屁股的双手,将她一下儿举到了桌子上。
“唉呀,你别闹了,不可以在这儿的。”施雅惊慌失措的推着男人的身体。“哈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知道你现在也不会有心情的。”侯龙涛退后了两步,“走吧,去接你的宝贝儿子,他可以回家收拾行装了。”
侯龙涛开着雅阁,施雅坐在副座上,后座上的施小龙还是惊魂未定,“涛哥,谢谢你了,我还以为今晚就走不了了呢。”“你不用谢我,我要不是怕你妈伤心,我才懒得管你呢,你也这么大了,就让她省省心吧。”“龙涛,还是要谢谢你的。”施雅感激的看了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