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送穆清到府门口,正欲回去时却瞧见一抹灰色衣角从侧门入府,因其身形太快让陈煜不免多看了两眼,瞧着背影,陈煜微微蹙眉。
穆清见陈煜如此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大人,怎么了?”
“那是何人?”
陈煜问道。
穆清看了一眼白将离笑道:“他叫白将离,是我祖母请来教习账目的先生!
大人怎么问起这个?”
“没什么!
瞧他走路如风,不似寻常百姓,多问一句罢了!”
陈煜说道。
“许是白先生看着瘦弱,所以走路轻巧些吧!”
穆清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了别的思量。
她修习内力已有不少时日,习武之人与普通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白将离走路跟飘着似的,要么就是他脚上功夫了得,要么就是他像顾长歌一样是个轻功高手。
但不论是哪一种都勾起了穆清的好奇心。
待陈煜离开后,穆清在小桃身边耳语了几句,小桃微微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回了府,穆清像往常一样来到东屋听讲。
白将离耐心讲着,穆清却是托着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上画着什么。
忽然,白将离手里的折扇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穆清瞬间回神了。
“先生,怎么了?”
“小姐今日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可是学不好东西的?
有何心事不妨说出来,看看在下能否替小姐解惑?”
白将离笑道。
穆清叹了口气摇摇头:“多谢先生,可我这难题先生解不了的!”
白将离浅笑:“你不说怎知我解不了?”
穆清依旧垂着脑袋,作烦恼状:“我昨日瞧了一本医书,上面说针刺涌泉可排脏腑之毒,我却一直不得其法,先生是教账目,又不会医术,如何能替我解惑!”
白将离微微一笑:“早就听老夫人说小姐醉心医术,如今一瞧果真如此。
在下虽不懂岐黄之术,却愿做小姐的病人!”
闻言,穆清眼眸一亮:“先生的意思是愿意让我试针?”
白将离微笑着点点头,穆清正要拿针却又停住了:“白先生,我还是先看看您的身体情况吧,这是我第一次下针,万一您身体撑不住,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白将离微微一笑,随后伸出手去:“小姐请随意!”
穆清搭上白将离的脉搏,脉象正常,但似乎比寻常人弱了许多,而且并没有她想象中内力浑厚的现象。
穆清微微蹙眉,难道是她看走眼了,这白将离只是因为瘦弱所以才步走如风的?
正愣神间,忽听白将离道:“小姐,怎么样了?
我的身体有问题吗?”
穆清回过神来连忙笑道:“没有!
先生身体很好,就是虚弱了点,我下手没准,怕伤了先生,我还是找个时间去医馆请教大夫吧!”
“这样也好!
不如今日的教习就到此为止吧,我看小姐大约也听不进去!”
白将离笑道。
“真的?”
穆清惊喜地看着白将离:“那我祖母那儿……”“我会说是我身体有些不适,所以先回去休息了,想来老夫人不会怀疑!”
“多谢先生!”
穆清兴奋地行了一礼,然后便欢快地跑了出去。
听了这么些日子的账本,穆清无聊极了,白将离这样说正合她意。
不过这不代表穆清不好奇白将离究竟会不会武功这件事。
白将离出府后便径直回了家,身后,三个人影悄然尾随。
“小姐咱们跟着白先生做什么?”
小桃问道。
“嘘!
别说话!”
穆清将顾长歌拽了过来:“你看看那个人,他走路是不是和你很像?”
顾长歌不满地撇过头:“他哪有小爷这副英姿,穆小姐,你与其看他还不如看我呢!
我怎么着也比他好看吧!”
“不是让你看他长什么模样,是让你看他走路!
你看他,走路跟飘似的,快极了,我瞧着速度都不亚于你了!”
听穆清这样说,顾长歌才仔细去看,这一看之下,顾长歌惊讶了。
“此人轻功绝不在我之下啊!”
“你也觉得他会武功是吗?
可我方才找借口探了他的脉搏,一点内力都没有,而且脉象比正常人还要虚弱一些!”
穆清蹙眉道。
“不可能!
他肯定会武功!”
顾长歌笃定地说道,然后撩起自己的衣摆,露出小腿上绑着的铁包:“你看,像我们这种着力于轻功的人首先便是要练好这双腿,而练腿最快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腿上绑重物。
因为常年带着重铁,所以我们的步子比一般人要重很多,但练习时间长了,习惯了重量,身体便会轻盈起来,一旦拿下重铁,我们的脚步看似虚浮,实则稳健。
他每一步看似轻轻踩在地上,可每走一步都会落下脚印,这样的路面上只有一些细灰尘,能在这种路面上留下脚印,非绝顶的内家高手不可能做到!”
顾长歌严肃道。
“那他的脉象是怎么回事?”
穆清又问道。
顾长歌思索了片刻,随后蹙眉道:“一个绝顶的高手若是不想让人察觉他的内力是可以改变自己的脉象的,这原理就跟用闭气功装死差不多!”
穆清摸着下巴蹙眉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他不愿意显露自己的功夫,任谁都探不出来?”
“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你探不出来是因为你的诊脉技术不到家,若是换了关老,估计是瞒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