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掉一两根都心疼的不得了,这人竟然还在这揪!!
沈流看林海阳低着头不说话,坐过去跟他说:“你差不多就得了,演个傻小孩,”他拍拍林海阳胳膊:“反正哭就完事儿了!”
林海阳不好意思地抿嘴:“我尽量。”
那边凌逞也准备好了,化了妆,脸上惨白一片:他待会要做的就是被裹在一床烂草席里躺尸,被林海阳抱着哭。
凌逞过来问他:“怎么样?”
林海阳有点不自在地点点头,凌逞看着他后脑勺卷卷的发旋,眯了眯眼睛。
这小新人平日里看到他跟看到鬼一样,他已经三次注意到林海阳绕开他走了,剧本里也有很多兄弟间的亲密戏份,他一伸手林海阳就往后边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了什么呢。
……讲道理,按理说,吃亏的不该是我吗?
凌逞瞥了瞥自己的裤头,把嘴角抿直了。
“准备……Action!”
...
深夜,沈六六坐在破旧的床褥上,点着昏暗的油灯,等待兄长归家。
他坐着,慢慢变成趴着,趴在床脚下,伏着,眼睛困到睁不开……太晚了。
远远的,门外有脚步声踢踏传来,沈六六猛地直起身子,挂着笑容要迎出去,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有些疑惑:好像不止一个人……
他带着困惑的神情,轻轻打开了门。
刚一出门,面前站了个浓妆艳抹的白脸妇人,旁边围着两个黑衣汉子,手里抬着一卷破破烂烂的草席,沈六六有些茫然:“你们是?”
那白脸妇人挑起细眉,露出带着嘲意的笑容:“沈五,是你家兄长?”
沈六六迟疑地点点头。
“那便是了,”妇人对着两个黑衣汉子抬抬下巴,轻慢道:“收一收吧,放在我家也够晦气的。”
那卷竹席啪嗒落在地上,散开了,露出里面一具已然僵硬的躯体来;就着昏暗的烛火,沈六六看见今早出门时还鲜活俊美的兄长的脸颊,泛着青灰的色泽,不声不响的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