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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击结构师 第7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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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能不能……在这套房子的产权证上加姐姐的名字,好给她一个保障。”

他和父亲商量过,若他也申请加名好像在急着分家产,母亲可能受不了,所以将要求折半。

邱正清看到妻子的眼神变化,提前纵身上前,及时拦住正要暴躁动粗的女人。

“你别急呀,邱逸也是好心!”

“好心?我看他就是糊涂!这种话也敢拿出来说!”

岳琳琅甩开丈夫,像一团火直烧到儿子鼻尖。

“她在外面混不开就想回来啃老,这套房子是我辛苦一辈子换来的,凭什么给她!”

邱逸连连退避,惶急道:“姐姐又不是外人,遇到困难不求父母还能求谁呢?再说您也没别的孩子了,我又不会跟姐姐争,今后这房子终究会留给她呀。”

“哼,等我死了就把房子捐给国家,拿去支持社会建设也不便宜那没用的废物!”

她生动再现邱馨的控诉,摧毁邱逸不堪重负的忍耐,愤怒从那些垮塌的裂缝里喷射而出。

“您太过分了!姐姐一点没说错,她变成这样您得负主要责任!”

他像一把新式武器,打得岳琳琅措手不及,惊愕数秒震怒反击:“我负什么责?老公是她自个儿挑的,日子是她自个儿过的,跟我八竿子都打不着?”

邱逸自来当母亲是聚四氟乙烯制作的容器,任何强酸强碱都难以与她产生反应,因而遇事从不与之争论,此刻也一样,声斥的动机只是发泄。

“想想姐姐小时候您是怎么对她的?您总是过分轻视,过分冷漠,经常用过分的话贬低辱骂她。她得不到应得的母爱才会形成懦弱自卑的性格,才会坚持去外地读书工作!因为她见到您就畏惧恐慌,再不逃离这个家都快窒息了!”

岳琳琅气到发笑:“我见了她那蠢样才想窒息呢!上学那会儿我给她报过多少补习班?请过多少家教?说要买什么辅导书,上什么辅导课,我哪次不是痛快给钱?可她就是那么笨,钱花了不少,分数一点没提高,怪得了谁?我上班不累吗?钱是复印机印出来的?糟蹋我那么多钱还敢怨我轻视,我看她的良心都叫狗吃了!”

邱正清忙插话缓解:“馨馨主要是气你当初只出钱给邱逸办留学,没给她那8万块钱的嫁妆……”

后面的话被妻子的咆哮吞没:“哪条法律规定父母必须给儿女出嫁妆彩礼?我就看不上钱家,看不上他们那个陋习,安心不想给又怎么了?她要是能念清华北大,能考上国外的名校,我借钱也会供。但要我供一个没出息的废物,对不起,我办不到!”

她气得血都涌到脸上,邱逸也是,还比她多了一份心痛。

“哪有您这样做妈妈的,再没出息也是您亲生的孩子啊!”

岳琳琅定力有限,无人逼犯才能将一些恶毒话按住若干年,此刻被儿子捅了心窝,狂态毕显。

“怎么没有?当年你姥姥姥爷就是这么对我的!我也没从父母那儿得到任何东西,一针一线全靠自己挣,还得养活你们三个,你见我跟谁诉过苦?喊过委屈?这世界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今天跟你明说了吧,别拿家当避风港,人长大了,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

邱逸推开低声劝阻他的父亲,寒心叫嚷:“社会的确是战场,只讲弱肉强食,可您怎么能在家推行丛林法则,如果都像您这种思想,每个人从小就是无依无靠的!”

“我这种才是明白人的想法,没有人生来就有义务爱你,想被人善待,得用利益去交换!如果沈怡像你姐姐那么废物,你会看上她?不妨再去问问她,她长这么大有没有靠谁!”

“您这是偷换概念!”

“你才是没胆量面对现实,弱者本身就没资格生存,更别指望靠着强者的怜悯过活!”

“算了,邱逸别跟你妈吵,这样没意义啊!”

邱正清这句话终于起了点作用,邱逸吞声饮恨,改口申诉:“如果您不答应加姐姐的名,我就自己出钱帮她付首付买房子,以后每个月的贷款也由我替她还。”

并非冲动,与邱馨见面后他就立定了救人决心,悄悄备下这套二手方案。

岳琳琅以为他变相威胁,换了一种骇人的颜色:“你当你是大富翁呢,自己都没房子,还想给她买?”

邱正清也劝儿子切莫意气用事:“邱逸,你马上要结婚,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突然背这么重一负担,太对不起小沈了。”

岳琳琅冷笑:“他只要敢跟沈怡开这个口,人家立马就会甩了他!”

夫妻理应同甘共苦,不等于容忍另一半自找苦吃。可邱逸觉得姐姐的疾苦比自身幸福重要,必要时愿意牺牲,凛然强调:“我已经决定了,谁都拦不住!”

听话的孩子一任性就显得疯魔,岳琳琅嘴巴累了,改用耳光予以清醒。

邱逸挨打后扭头疾走,逃避更不堪的局面。邱正清追着他来到楼下,与沈怡碰头。

“叔叔,您回去吧,我来劝他。”

她拉住男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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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觉得他像受刺激的小动物,抗拒与人接触,用了点强才牵到车里。

“我就知道你会跟你妈妈吵起来,还好来了。”

她拧开一瓶矿泉水递过去,邱逸不接,憋闷请求:“对不起,能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吗?”

她望着他,笑如棉球擦拭他的脸颊。

“你想发火?没关系,冲我发好了,我可以做你的垃圾桶。”

宠溺令他羞愧,声气更低了:“……我不想……当着你的面流泪……”

他红红的眼眶早已湿润,心头那团酸楚还一个劲往上涌,就快撑不住了。

沈怡了然,笑问:“你怕我看见你哭鼻子的模样会嫌你懦弱?”

邱逸躲着她的视线哽咽:“一般人都讨厌遇事就哭的男人吧。”

以前就曾被她撞见那种没出息的德性,他很怕因这些失误失去她的信任。

沈怡点着头说:“是啊,我们这个社会普遍认为不苟言笑的硬汉更强大可靠,情感细腻外露的男人都是娘娘腔。所以男人必须坚强,病了痛了都得忍着,这样才算男子气概。就像女人必须温柔端庄,才算有女人样。”

结束讽刺,她轻叹:“可哭泣就是种释放痛苦的生理本能,男女的神经系统一致,精神感受也是一样的,为什么女人哭很正常,男人就必须忍着?你曾经说男女都该摆脱传统思想强加给性别的呆板定位,现在干嘛压抑自己?还是说你觉得我不够理解你?”

轻柔的语音发出震撼人心的力量,仿佛海洋对浪潮的召唤,他转身扑抱,热泪涌向她的颈窝,投靠、接纳都那么融洽无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4-2819:06:43~2020-04-2919:58: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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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大概不会同意给姐姐加名,所以我准备出钱替姐姐在她想去定居的城市买套房子,让她和媛媛有地方安身。这是个很大的负担,你会反对吗?”

沈怡见邱逸闷了半晌才出声,语气渗透胆怯,知道他正坐在取舍的刀口上,故意问:“如果我反对,你会怎么样?”

邱逸胸口顿时胀满凉气,上下起伏着,脖子和脸颊绷得太紧,汗毛都竖起来。

看来母亲的判断没错,没有女人会接受这桩无理要求,他也无权强迫她分担此事的后果。

“我不会拖累你的……如果你觉得这样有风险……我可以……”

“可以跟我分手?”

“…………”

沈怡长叹一口气,吹得小白莲微微哆嗦,心痛剧烈到使人麻木,外表看上去木讷恍惚。

隔了几秒钟,她的话音似剪刀剖开那层混沌。

“我还以为你很爱我呢,原来只到这个程度。”

上当的口吻令他越发恐慌,扭头问:“你、在说什么?”

她觉得他虚弱的样子很可怜,却不留情地讽刺:“真爱我的话不是该有无论如何都不放手的觉悟吗?就算有厉害的情敌来争抢,也要跟对方拼到底,坚信只有你能带给我幸福,这才算真情实感的爱啊。遇上麻烦就把我往外推,哪有一点想跟我同舟共济的意思?”

邱逸心房炸开个大洞,又想将伤口撕得更大,好让她看清自己的肺腑,急道:“我没想推开你,是怕你嫌弃我!”

“那是你断定自己会做让我嫌弃的事,说明你根本没有为了我,一定要努力变强的决心。”

“我、我想过的!也在努力!我想做让你放心依靠的男人!”

“你只是心里想,行动上完全没做到。”

沈怡一严肃,立刻带出年龄感造成的悬殊气势,进一步激将:“真要做夫妻,这辈子不知会碰到多少风浪,这点事就退缩,你对自己的要求太低了,的确达不到我的标准。”

以邱逸的情商,不难准确解读她这番话,感愧万分地抱住她,再掘出一口泪泉。

“我真的爱你啊,舍不得放手,可更怕连累你,害你心烦受累。我保证以后会更努力地赚钱,尽快解决这件事,拜托你多给我点时间,不要离开我!”

沈怡揉了揉他的后脑勺,恢复温柔:“你不止没自信,还对我有误解。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聪明女人都会趋利避害,择偶也只挑对自己有利的人?这都是一知半解。女人再聪明务实,遇到情投意合肝胆相照的爱人,也会甘愿为他奉献牺牲。”

她轻轻推开他,微笑问:“你相信我是爱你的吗?”

“嗯。”

“假如我摊上类似的困难,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那你觉得我的人品不如你?”

邱逸使劲摇头,这泪珠连串垂落的情状太丢脸,忙用两只手一齐擦拭。

沈怡怕他弄破皮,抓住他的手腕调侃:“既然知道我爱你,也信得过我的为人,你还有什么可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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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我们要做彼此的家人,能同甘也能共苦。有了担子一起挑,不用把责任划分得那么清晰。”

她掏出刚才剩下的半包纸巾为他擦脸,劝导:“姐姐我们一定要救,可买房子的事不宜cao之过急。我看先在石家庄帮她租一套好点的房子,再帮她找个好律师,集中精力把婚给离了。以我的经验,如果钱家不肯让出孩子的抚养权,官司就会拖很久。她丈夫有可能骚扰报复她,这房子得租在安保条件很好的小区,要是她因为这事丢了工作,我们还要供应她的日常开支。你先准备二十万专项应急款吧。”

邱逸有五十万储蓄,尚能负担,接受她的建议,同时道歉:“我原本想办个隆重的婚礼,现在可能得从简了,你不会怪我吧?”

脑门马上被她戳了一下。

“我刚才那些话全白说了,结婚是两个人的事,我也会出力呀。我们小邱还是初婚,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他被逗得赧然而笑,握住她的双肩夸奖:“你真可爱。”

“居然抢我的台词,去照照镜子,看谁更可爱。”

她正想捏脸,突然发现他泛红的左脸浮起青紫的掌印,忙将动作改为轻抚,疼惜道:“你妈真狠,这么乖的儿子也舍得下黑手,回头我得说说她。”

邱逸当了真,急忙劝阻:“你可千万别,我怕我妈凶起来连你一块儿打。”

沈怡暗笑他天真,假正经地点点头:“不去也行,反正以后你就归我管了,她不疼你,我来疼。要是再敢动手打你,我才不管什么辈分呢,肯定对她不客气。”

宣示完保护权,就在他的伤处印了一个疗伤的吻。

邱逸再去石家庄,邱馨已提前出院,且拒接他的电话,后来虽在他不懈坚持下恢复联系,口风却完全改变。

“我这个婚是注定离不了的,钱云胜现在不许我出去,说只要我敢出家门他就打断我的腿。媛媛也被他们家藏起来了,我要是逃走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姐姐的哭声仿佛掘地三尺的锄头,将邱逸埋藏极深的火气挖出来。

她但凡将那天责骂他的威猛拿出来三分之一,都不会被钱云胜任意摆布。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斯德哥尔蒙综合征”,再放任不管,姐姐迟早成废人。

“我要去你家!”

“不行,钱云胜不会准你进门的。”

“你跟他说,不让我进门我就去他单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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