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柳二丫没少旁敲侧击的表示想跟柳贝贝住一间,后来甚至直接明说俩人住一屋,她到时候可以在晚上伺候小姑。那时候柳贝贝嫌弃柳二丫邋遢不干净,加上又不喜欢她娘马招娣,死活不让她住。这件事后来惊动了老太太,柳二丫当场被柳老太太罚不准吃饭。见柳贝贝和柳老太态度坚决,这才作罢,只是对能独自拥有一间屋子的柳贝贝充满怨念。
如今柳贝贝倒是觉得庆幸,柳二丫是几个丫头中心眼最多的,她屋里有不少老太太私底下补贴的好东西,要是柳二丫见了一准留不住。再说如今她又有了小秘密,更加不适合跟别人一起住,柳贝贝自认为不聪明,不然上辈子不会到死都对那个男人心怀愧疚,时间一长难保别人不会发现什么。
贝壳的秘密柳贝贝没打算隐瞒,但什么时候说,告诉谁她需要仔细想想,可以肯定的是这里不会包括柳二丫一家。事实上她要考虑的只有柳老太太一个人,就连柳老头她都不想告诉的。因为在柳老太太心里肯定是她最重要的,柳老头心里装的人太多,他要是知道了,难免不会替其他几家考虑,这是柳贝贝不愿意看到的。说白了,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听见她娘的声音,柳贝贝慌忙把小镜子放进抽屉,深吸了口气,她才去给她娘开门。“娘,您来啦。”
“屋里干啥呢,磨磨蹭蹭的,大白天还插上门。”柳老太很自然的走到屋里的床上坐下,她招招手让闺女过来,“让娘瞅瞅你的伤口。”
“娘,伤口已经没事了,都不疼了。”柳老太不说,柳贝贝还没注意,此时伤口一丝疼痛感都没有。她伸手摸了下额头,伤口还在。
柳老太看到傻闺女拿手戳伤口,她蹦下床,拍打了下柳贝贝的手背,不满的说道:“你个傻闺女,戳啥戳,不疼咋地。仔细别留了疤,不然丑死你。今后长点记性,一个小丫头片子都对付不了,还受了伤,害的你娘跟着担心。”按照以往的习惯,柳老太是准备拍她的额头的,只是想着有伤口,才改为拍手背。
柳贝贝顺势挽住柳老太的胳膊,把脑袋搁在她肩膀上,轻声道:“俺咋知道那大丫敢动手,娘,您说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别是让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柳贝贝一边说一边小心的瞅她娘的脸色。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她娘啥反应。
柳老太看了闺女一眼,皱着眉头想了想,“你昏迷了几天,娘也没问,那天你到底咋地她啦,莫不是欺负她欺负的很了?”柳老太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主要是闺女平日里就爱指使大丫二丫干活,偏她还挑三拣四的,人家干了活还不落好。
“哪能呢,您闺女是这样的人吗?”柳贝贝不满的松开柳老太的胳膊,见柳老太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当下不乐意了。“这不是您让大丫去井里打水,都到晌午了,人还不见踪影,水也没打,俺就去找她啦。俺就说了她几句,谁知道这丫头发什么疯,她居然敢推俺,俺没个防备,可不就摔倒了么。”
这件事不只是柳贝贝记得清楚,就是那本书里也写的明明白白,只不过那本书里把她的态度恶化了,附身的柳絮写的比较无辜。
柳家沟村虽然靠近小红沟,可村民吃水都是去村头或村尾的井里打水,一般都是家里的壮劳力去打水。因为有的人家离得远,来回挑水费时费力,没有好的耐力可不行。
柳家呢,以前都是马招娣去的,去年柳大丫满十五才偶尔轮到她,不过柳大丫心疼她娘,去年一年基本都是她在挑水。碰上柳老太心情好或者看谁格外不顺眼,打水的活就会分给冯喜娣、周兰花和徐慧,当然老太太心情好的时候少,可以忽略不计,就是分配给了周兰花她们也不怕。周兰花自己有三个儿子,冯喜娣在娘家就做惯了这活的,就是徐慧也有柳有田帮忙。
总体来说也柳家吃水都是马招娣和柳大丫打的。
前几天也是,大人都去地里忙活去了,打水的事儿就落到大丫头上。除了打水还兼职喂鸡喂猪做饭,好处是干完活可以休息会儿,不用去地里晒太阳靠时间,要不是柳二丫才十三四,大丫也到了说人家的时候,这好差事也落不到大丫头上。在农村人来看,别说十四和十五只差一岁,那也是不同的概念。十四岁可以说是个孩子,十五岁却是大人了,有的都开始说人家准备嫁人了。
正是如此,柳家才把挑水的活分配给了柳大丫,顺便让她捂捂脸,免得说亲的时候人家嫌弃她黑。
这些。柳絮和柳贝贝是不知道的,在柳絮的眼里十五六还是个孩子,她没往那方面想。柳贝贝呢,人家本身就还小,比柳二丫还小两岁,才十二,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有人告诉她,说了她也不懂。
柳老太倒是没怀疑闺女说谎,她闺女就是这点好,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绝对不会做了不承认的。在仔细想想大丫这两天的做派,可不是跟换了个人似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以前的大丫绝对不敢撒谎,更不敢跟她作对。
“别怕,等哪天娘得闲去找东洪沟的宋神婆问问去。量她是啥牛鬼蛇神的,都翻不出你娘我的手心。”老太太经历的多,并不怕这些,这不今儿大丫二丫都叫她打了个屁股开花,没个十天半月别想下来床。
柳贝贝仔细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宋神婆是谁,主要是时间隔得有点远,一时半会儿她对不上号。这个宋神婆据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婆,算的神准。村里一般有啥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爱找她,十次她能有八次给出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