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等待不漫长,尽欢帝撑着下颌的左手还未换了姿势,宿尾恍若琴瑟合奏的声音便萦绕了出来:“主人。”
尽欢帝有些懵懂地看着宿尾,却不知如何开口,或是,不确定是否要交托宿尾来做这件事。
宿尾黑色斗篷下猩红的嘴唇轻轻扬了扬,而后戏谑地道:“主人登基十五年来,召宿尾的次数屈指可数,这短短数日竟也叫了两回,宿尾真真受宠若惊呐。”
尽欢帝听着宿尾讥讽的话,却是没有生气,只淡淡地道:“这次打探的事情,交由朱雀未免太过隆重,交由白虎之类又不对口,只能叫宿尾这样术业不精的了。”
宿尾闻言笑得更为放肆,单膝跪着的左腿一撑就站了起来,而后缓步走到尽欢帝座椅边,单手支着精雕细琢的椅背,语调不恭地道:“就知道让主人承认一些事情是非常困难的,比如像现在这样,在暗卫里头最放心宿尾。”
尽欢帝拢了拢眉心,横眼扫过近在咫尺的宿尾,却是没有否认:
逝水下午说的话,让自己确实对宿尾生出了超越下属的信任。
宿尾见状乘胜追击,强调愈发诡异:“又比如,主人对大皇子殿下动了真心。”
尽欢帝终于冲口而出:“胡说!”
宿尾挑了挑眉,极为诚挚地一一历数道:“就宿尾所知,主人从来不主动邀人同桌吃饭,今早却与大皇子殿下共进早膳;其次,主人素来不喜与人有除情|欲之外的肌肤相亲,却屡屡拥抱大皇子殿下……”
“够了。”尽欢帝总算拾起了一些威严,正了正身子,无可奈何又有些心虚地道:“监视主人,宿尾此番违罪不轻。”
宿尾伸手掩口,借着小小的柔媚动作硬生生憋回了还没有说出口的例子,青葱水嫩的纤长手指轻触在薄唇边,在黑袍的掩映下说不出的蛊惑。
半晌,宿尾方才道:“宿尾知错,求主人饶恕,在此之前,主人是要打探什么?”
尽欢帝无奈摇头,开口又合上,凤目微眯了许久,方才道:“福满堂。”
宿尾此刻已经全无规矩地坐在了书桌上,大大咧咧地翘起二郎腿来,伸手拨弄着桌上精致的青瓷笔架,心不在焉地回道:“这么多年了,主人还不放心御膳房的那些个高帽子啊?”
尽欢帝敛眉,字字清晰却又纠葛不已:“宿尾这次要查的,是逝水,有否去过福满堂。”
宿尾一愣,而后不确定地问道:“大皇子殿下?”
看见尽欢帝微微颔首后,宿尾顿了顿,有些试探性地说道:“大皇子殿下足不出宫,怎会与那岭江的酒楼有瓜葛?如若是有了交集,也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两次,虚无缥缈地很。”
尽欢帝有些困惑地看了看宿尾,而后迟疑又有些玩味地道:“宿尾从未说过这样的话。”
宿尾微惊,点在笔架高耸的中峰上的食指稍稍一顿,而后又开始轻轻摩挲起来:“宿尾确实没有说过丧气话,但是主人也知道,那福满堂往来人流甚多,而且还有个店家永不相问的地下一楼存在……”
“地下一楼?”尽欢帝截住宿尾的话头,幽深的瞳眸闪了闪,而后若有所思沉凝了起来。
听到尽欢帝重复的四个字,宿尾收住所有的敷衍,脸上带着说错话的懊恼和烦闷,从书桌上溜了下来,有些小心地唤了一声:“主人?”
尽欢帝没有答言,宿尾便稍稍加重了音调,像是在担心尽欢帝沉思的内容似的,又唤了一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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