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着李晏欢遥遥举杯,一口喝尽杯中酒,打趣道:“我瞧着五殿下这是喝醉了?”
六殿下李沣凑上去看了看李晏欢,同他解释道:“五哥向来酒量差,我们出去听曲儿他都不喝酒的,现在喝的这一杯,估计就到头了。”
“酒是穿肠物,不喝也——”
萧牧川本来是翘着二郎腿的姿势,翘得脚麻刚要换个姿势,正巧侍女从他斜后方上菜,两人撞在一起,一碗汤全撒在他袍子上。
“公子恕罪!殿下恕罪!”侍女立马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不敢抬起来。
萧牧川站起来抚了抚衣裳上的菜汤,粘了一手的黏腻。
“萧二郎!可烫着了?”李珮赶紧从上座走下来查看他的情况,把关怀表现的淋漓尽致。
“无妨。”萧牧川没抓住不放,挥挥手让那侍女走了。
“我在别院有几件换洗衣裳,萧二郎不如去换件干净的袍子再来。”李珮说着,朝一旁摆手,他身后的随从马上站了出来,“去,带萧二郎去后院换衣裳。”
随从点点头,客气的摆手,示意萧牧川跟他去。
菜汤也不知放了什么,粘在衣服上厚重又难闻,简直要了萧牧川的命,他二话不说跟上那个随从,临走前还瞥了一眼喝醉了的李晏欢。
随从在前头带路,萧牧川前头喝下的酒这会儿居然上头了,迷迷糊糊跟着别人拐进院子时才发现不对。
他定下脚步,“你这是要引我去哪?二殿下别院这么大,不会连个待客厅都没有?”
随从不能讲话,双手比划着什么,然后指了指里头。
“你不能讲话?”
萧牧川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屋子里一片漆黑,连根烛都没点,料想二殿下要拉拢他,不会对他做什么,萧牧川摆摆手道:“你回吧,我自己去就是。”
随从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捻起潮乎乎的袍子,萧牧川慢慢推开门,闻见一阵脂粉香时才惊觉中了套。
是媚药。
身体突然袭上一阵热流,团在他的小腹上,把欲望勾起来后,又在他身体里左冲右突,只想找个出口发泄出去。
萧牧川自然知道现在要做些什么才能缓解一二。
一阵银铃声从内室传来,他抬眼望去,借着室外的月光,看到薄纱后头慢慢探出来一只白皙玉足,脚腕上还带了一圈银铃,随着女子的动作扑梭作响。
萧牧川觉得好笑,这李珮是什么毛病,给他下媚药?里头那个女子又是什么身份?是李珮安排的吗?
媚药劲头又猛又快,萧牧川烧的口干舌燥,从没经历过如此猛烈情欲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匕,思量着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是该扎自己左腿还是右腿,刀尖刚转至自己,就被横空伸出来的一只手夺下。
短匕被李晏欢反握在手里,他伸手揽住萧牧川的窄腰,半拉半带的将人拖出院子。
两个人跌跌撞撞走了很远,李晏欢才有空查看萧牧川的情况。
怀里人的嘴唇烧得干燥发白,喉结止不住的上下滚动,已然是被折磨的头脑发昏,那双眼睛含了不知多少情,直勾勾盯在李晏欢脸上。
李晏欢先移开眼睛,“再等一会儿,丰年马上来。”
萧牧川轻笑一声,“你怎么在这?酒量不行偷跑出来了?”
他说完,小腹处的热烫更加剧烈,激得他轻喘一声,然后将脑袋死死抵在李晏欢的左肩上。
“里头的是谁?”
“李珮的一位胡姬。”
闻着李晏欢身上的味道,萧牧川脑袋越发昏沉,开始无意识的动手动脚。
他紧紧箍住李晏欢的腰不算完,还要伸出一条腿去李晏欢腿边蹭。
李晏欢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将人稍稍推远,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萧牧川边喘边笑,“五殿下怕了?”
空气里只剩萧牧川的轻喘声,过了很久才听到李晏欢说话。
“没有。”
“五殿下没怕,那晏欢呢,晏欢怕了没?我可以叫你名字吗?”萧牧川坏心眼,这话是靠在李晏欢耳边说的,他故意把口中的热气喷在那只滢白的耳朵上,然后看着它慢慢变红。
李晏欢没回答萧牧川的问题,他突然滑动了一下喉咙,掩饰一般转移话题:“李珮想拉拢你,不惜把自己宠爱的胡姬让出来,等明日一睁眼,怕是长安城所有人都会知道这件事。”
李珮打的一手好牌,明早晨鼓一敲,二殿下的胡姬叫萧家二郎睡了这件事便会传遍长安城,到时候李珮假装大度将这胡姬转手赠予他,他还不能不接,接了便告诉所有人,他萧牧川要跟李珮站同一阵营了。
萧牧川尚且有一丝清醒,又趴回李晏欢耳边去,“他想拉拢我,我一早便知道,三殿下也想拉拢我,可我觉得他们两个都不好,这长安城里只有一个人最好,五殿下想不想知道是谁?”
未等李晏欢回话,不远处的偏门被人敲响,丰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殿下,都准备好了,可以走了。”
“先走。”李晏欢扶着萧牧川出门,上了提前等在门口的马车。
“殿下,去……”
“去萧府。”
萧牧川这副模样,也不适合再回紫微书院。
上了马车,有了遮羞的东西,萧牧川将手放在腰带上,还不忘提前告诉李晏欢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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