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你大爷!”金毛一拳过来,故技重施。却不想这回整个拳头被陆辰箍住。他手掌大,手指长,全方位攥住了自己的拳峰。动作之快不像是连一拳都躲不过的人。信息素也同时爆开,酒味刺鼻,陆辰神色懒懒,面无表情地扭转过金毛的手腕,右脚向前半步,迅速转身,后腰顶在金毛的肚脐处,右边肩膀猛然发力。
转瞬之间,一个抡圆了的过肩摔。
金毛没想到自己悬空了,飘起来了,但马上又落地了,重摔在马路牙子上。
“我不打你是因为怕影响考学,但是这事我解释清楚了!”这一下摔得不轻,金毛都恍惚了,陆辰见好就收,蹲下拎着他的衣襟晃了两下,“以后别给我泼脏水,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陆辰将手松开,转身走向校门口,却见着景澄打着伞看向这边,脸上的笑意意义不明。
“宝贝儿?”景澄将伞还给旁边的女生,“挺能撩的啊。”
“这个……”陆辰两步走过去,解释清楚了,可是局面仿佛更难办了,“要不每天晚上你给我发晚安?”
“没必要。”景澄斜瞪了他一眼,眼角带着半分恨意和怒意,“你和别人说去吧。”
“不是,我打游戏和谁都喊宝贝儿的,这个词没有特殊意义。”陆辰继续解释,又迅速将嘴巴闭上了,算了,还是别带嘴了,这张嘴太能闯祸。
一整天,景澄都不冷不热,也不怎么说话,陆辰嘴唇上的破口刚好,下巴又淤青一块。到了晚自习,他跟在景澄屁股后面去时慢咖啡厅,一个人坐在犄角旮旯卡座里,靠着窗,孤单寂寞,还冷。
景澄拿着餐单到处转悠,就是不转到他这一桌,最后还是咖啡厅老板看不过去,时光特意过来一趟:“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人手不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乌梅酒慕斯和苦咖啡,谢谢。”陆辰坐直了回答,时光和时曼曼果然是父女,长得好像。
过了几分钟,一整天没有好脸色的景澄终于端着托盘过来了,送上来的既不是乌梅酒慕斯,也不是苦咖啡,而是一份……免费提供的宠物奶油。
“你什么时候下班?”陆辰抓住时机问。
“我怎么知道啊,宝贝儿。”景澄撂下一句,转身回了休息室。
看不到人了,陆辰拿起木勺挖了两口奶油,还挺好吃,倒不是自己喜欢吃,主要是不愿意浪费。这时手机震动,贴贴新消息。
小菜鸟:[啊啊啊啊啊啊啊烦!]
陆辰还在搜索景澄的身影:[我也烦,你怎么了?]
小菜鸟:[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陆辰一惊:[我好像也是。]
小菜鸟:[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一个海王!]
陆辰再一惊,瞬间同命相连难兄难弟的感受拉满,悲从中来:[靠,我也是啊!]
小菜鸟:[那怎么办啊?]
陆辰想了想:[要不你欲擒故纵吧,海王都吃这套。]
发送完毕,小菜鸟不回复了,陆辰叼着木勺出神,切,什么海王能让小菜鸟魂牵梦萦?真该让小菜鸟认识一下景澄,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海王。
到了10点半,景澄终于下班,陆辰推着自行车在他身后走:“还生气呢?”
“你别理我。”景澄好半天才说一句话。
陆辰绞尽脑汁地想话题:“青华杯的事我和杜腾说过了,他说可以报名b组,你……”
“好,我参赛。”景澄忽然回答。
“真的?”陆辰还有点不太相信,原本做好了劝说准备,没想到景澄居然这么痛快地答应了。走过两个红绿灯,景澄将书包放进车筐:“走吧,回家。”
再一次坐上自己的前杠,陆辰不敢随便说话了,慢悠悠地骑回故春街。
回到庭院,景澄又不说话了,下车立马进屋。陆辰将车停在绒花树下,一个人回房间,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降温了,有点冷。
可是景澄的忽然冷漠让他如坐针毡,连续发了两次微信问他在干什么,都没得到回应。等到快12点,手机才震动起来。
一颗小橙子:[我在阳台等你。]
刚刚不理人,现在直接邀请阳台约会……就很让人迫不及待。陆辰连忙拉开门,景澄早就靠在围栏上等他了,穿了一件花衬衫。
“怎么这么慢啊?”景澄掐着时间不回复,好不容易半小时冷却时间结束就赶紧叫人,现在又嫌弃他动作慢。
“啊?你说什么?”陆辰虚弱地靠过去,有些听不清楚,耳边是风声。
这脸色,还有这晕乎乎的状态……景澄手里还攥着一朵刚刚摘下的绒花,绒绒一团拂过掌心,一肚子的推拉话术等待施展,现在他掌心发痒,只想薅人领口。“你发烧了知不知道!”
“发烧了么?”陆辰只觉得今晚的晚风略闷,刚才回家就有点不对劲了。好久没挨打了,下巴也疼,长大之后就是他揍别人,上一次挨打还是上一次。
“都烧熟了。”景澄将绒花放进花盆,指了指天台的方向,“上去。”
陆辰没那个精力和他贫嘴,回屋拉开了隐藏木梯。
天台比前几天干净许多,景澄怀疑爷爷趁着给自家收拾天台的时候也翻过去把隔壁扫了。那老头,打了十几年太极拳就自以为身轻如燕,一把年纪还干这种危险行为。陆辰行动不便,上楼慢,他等了两分钟才见小粉毛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