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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根本来不及反应,只看见两道快如闪电的斩击前后划过。
下一秒,他的视线被漫天血红充斥,归于永恒的黑暗。
单乌勒见此心里一凉,连大骂卑鄙的时间都没有,想都不想就往军营方向逃窜。
出人意料的是,帕拉丁和奇诺都没有乘胜追击,就这么默默地看着他逃跑,默默地。
……
单乌勒一路狂奔回军营,跑得肺都要炸了。
冲进营地后,他紧绷的神经一松,差点昏死,但还是强行振作精神,厉声吼道:“集结!我要砍了那个小不点,拿他的头盖骨当碗使!”
马匪们直勾勾盯着单乌勒,不说话。
单乌勒大骂道:“你们是聋了吗?集结!!!”
他刚吼完,兀然僵在原地。
他这才发现,所有同伴的佩刀都被卸掉了,一个个面无血色,双手空空。
一名马匪颤声说:“我们被包围了,他们从南北两个方向包夹,人数比我们多……你不在,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大量身穿多古兰德军装的士兵从暗中走出,所有人全副武装,幡旗不同,赫然是其余城镇的支援部队,围得里三圈外三圈,兵力是马匪的好几倍。
拜萨站在最前方,扭了扭脖子,冷笑说:“步行了那么久,累坏了吧?”
这一刻,单乌勒的意识犹若被闪电击中,奇诺的所有行为在他脑海中串联成一条线,让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局。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单乌勒沉默了很久,长叹一声气:“你们的民政官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我承认自己不如他。”
拜萨拔出刀,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怒声咆哮:“而你,只是个滥杀无辜者、没有丝毫诚信的马匪!民政官大人甚至没打算见你最后一面!”
言毕,拜萨手起刀落,怒吼着斩向单乌勒的脖颈。
“噗嗤!”鲜血飞溅。
当达旦的头颅落地,马匪们已经吓破胆,接二连三跪倒,额头贴地以示微贱。
拜萨拎起单乌勒的人头,举向苍穹,仿佛是想让故者看到这一幕:“希林镇死去的同胞们,民政官大人给大家报仇了,愿你们安息。”
众人默哀后,一名士兵上前:“拜萨百夫长,这些马匪俘虏怎么处理?”
拜萨目视苍穹,收起刀:“把他们押回希林镇,等候民政官大人的指示。”
大军浩浩荡荡启程,这些马匪不仅人被俘虏,而且由于他们的行军帐都有轮子,运输极其方便,连同武器、铠甲、粮食、马匹、钱财都一同被运回了希林镇,总价值超过万枚银月。
拜萨回到希林镇时,卢戈等人走了上来,一个个惊得下巴都掉了。
卢戈睁大眼睛看着浩浩荡荡的俘虏,嘴里嘀咕着:“奶奶的,我决定这辈子就跟着他了。”
“相信我,这是你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拜萨手上拎着血淋淋的小布袋,问道,“民政官大人在哪?”
卢戈冲寝区方向努努嘴:“回来以后就洗澡去了,已经洗了两个小时,还没洗完。”
拜萨欲哭无泪:“两个小时?他就不怕洗脱皮吗?”
卢戈干巴巴地笑道:“看他回来时的表情,怕是巴不得变成能蜕皮的蛇。”
拜萨跑向寝区,来到奇诺的房间,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帕拉丁:“回来了。大人在洗澡,有什么事?”
拜萨兴致勃勃地举起手中滴血的麻袋:“看!单乌勒的人头,我拿进去给大人看看!”
“拜萨,你脑袋被驴踢了吗?大人洗澡洗得好好的,你要拿颗人头进去给他看???你怎么不把自己的头砍了呢?”帕拉丁直接没脾气了,赶紧找来新的麻袋兜住人头,然后开始拖地,“都滴血了,赶紧拿远点,不然一会有你受的。”
拜萨尴尬地摸了摸鼻梁:“那这人头怎么办?”
“先收着吧,到时候交给上级记功。”
“好。”
拜萨走后,帕拉丁刚拖完地,一名信使快步到来:“奇诺·凡·海尔辛民政官在哪?”
帕拉丁擦了擦额上的汗,长叹道:“你们可真会挑时间。”
信使不跟他扯皮,拿出一封火漆封缄的信函:“六级军情,需民政官亲启。”
在多古兰德军中,军情一般分九级,从九到一,紧急性依次递增,能到六级的一般都不是小事。
帕拉丁不敢含糊,接信后直接来到浴室,敲了敲门:“大人,六级军情。”
“进。”
薄暮行政
得到许可后,帕拉丁推门走入。
浴室很大,直接在地面岩层开凿而成,旁边围了一圈紫檀木,热水倒进去后不仅富含矿物质,还有一股紫木的芬芳,在朦胧水雾的笼罩下,再紧张的神经都会得到放松。
当然,这是民政官专属的待遇,普通士兵的浴室阴湿又狭隘,只能站着拿木桶往自己身上泼水。
', ' ')('帕拉丁刚想汇报,整个人一怔。
奇诺此时半闭着眼泡在热水中,比宝石还要瑰丽的琥珀色双眸似朦胧又似清明,本就精致的脸庞因氤氲水雾而显得更加秀气,他随手拨弄打湿的碎发,水珠从细长浓密的睫毛滴落,犹若珍珠般顺着眼睑滚动,划过白皙的皮肤,最终从唇角钻入,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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