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果极端地压榨自己的感情,或者情绪遭遇极端的重击,会慢慢地一点点把所有的情绪挤压,扭曲,彻底地封闭掉。
可惜人是很脆弱又很强大的生物。
祁明虽然情绪在遭遇到如此大的创伤,他也依然可以保持生活的稳态,甚至重建自己新的性格,新的人格。
只是人的抗压能力终究是有限的。
祁明一生都在追求自己渴望的兄长对自己回头,甚而已经成了执迷,如果祁天文没有对他那么残忍,也没有在残忍中又偶尔对祁明露出短暂的怜悯与复杂,祁明不会对祁天文执迷至此。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渴望什么,被宠爱与爱意滋生长得的人不会如此偏执,唯有一生被亏待的人才会深陷障。
可现在,祁明已经放弃了。
所有幼弱废物的弟弟对自己强大的兄长可以承担的所有感情,都从他病痛的胸膛中,挤压消失了。
那导致他痛苦的根源,对兄长的渴望,期望他回头的欲望,都一点点地消失了。
“呼……”
祁明轻轻地看着手。
现在真的是,孑然一身了。
他就像是一棵蒲公英一般。居无定所。心口反而空荡荡的。
祁明的脑海里想到自己即将想要出国的想法,他摇摇头,对自己笑了下。
或许他应该去寻找能够重建自己生活的力量,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来填补自己的空虚。
祁天文于祁明,就像是风筝线,那是血缘的拉扯,并非什么强大不可抗拒的力量,只是这种血液,会让祁明觉得自己没有那么空,毕竟他从小就没有与人建立过亲密关系。
但现在这条线,被他彻底割断了。
首先的感觉,就是空虚。当人什么也没有的时候,连痛苦都可以成为构建一个内心的核心。
祁明努力把自己脑海的想法摇出去。
呼。
构建自己的生活。
谈何容易。
祁明看着自己的手掌。
另一边,那女护工在等新鲜重新小火慢炖的玉米粥时,却在隔间内,打通了电话。
雇主的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女护工道:“老板,你让我注意的那个人,他已经醒了。”
电话那头,传来了司震启的声音。
司震启说:“是么。”
司震启说:“你等下可以留心是否有留下通讯设备。”
一会,司震启顿了一会。
“你可以适当的在他面前透露你是我手下,如果他有离开的意愿,我会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