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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傅知安鹿山弹箜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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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说到柳庆熙被他爹抽了十鞭,他爹让他好好抄十遍家训,不然别想离开鹿山。

柳庆熙他爹是谁?那是曾经的探花郎,多少文人墨客都惊叹他的才华。柳家的家训都是柳兴预一人编纂的,借古喻今,引经据典,编写了十余万字。

鹿山虽然是处宝地,但毕竟地方小,待久了难免无聊。柳庆熙怕傅知安待得无趣,第二天早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傅知安难得起得比柳庆熙早更,他给柳庆熙煎好了药,还准备了一些早膳。

大夫替柳庆熙换药时,柳庆熙咬着牙一声不吭。等大夫走了,柳庆熙就把头搭在傅知安的肩膀上蹭,有些委屈道:“知安,我爹让我抄写十遍家训。不知道要抄多久,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傅知安现在哪有不依的,只问道:“你伤成这样,不再多休息休息吗?”

柳庆熙解释道:“你是不知道我爹那个性子,严厉起来心肠比石头还硬,别说是被抽了十鞭子了,但凡我手没残,都得按照他的要求把家训抄了。不然他只会罚我抄得更多。”

抄写家训,柳庆熙一个字都不敢怠慢。柳兴预的书法是京师数一数二的,字形稍有不对,他一眼就能瞟出来。

儿子们罚抄的内容,不论多少,柳兴预都会仔细翻看每一张,若有不对,就得重新抄写。

柳庆熙简单披了件外衣,就站在案桌前抄写。他背上的伤疼得厉害,几乎是抄写半柱香时间就得停下来歇息。

傅知安在一旁给他研墨,墨水的香萦绕在房间里,把原本的香炉里的香气都盖住了。

柳庆熙一停下来,就坐在傅知安的旁边,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傅知安无奈地被他抱着,不生气也不躲。

半天下来,案桌上堆了不少宣纸,柳庆熙写了一堆就让下人收好放在柜子里。

看着才写了千来字的柜子,柳庆熙觉得鹿山是一座牢笼,他和傅知安都被一个叫做柳兴预的妖怪关在这里。

见柳庆熙写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了,大有一种苦大仇深的架势,傅知安让下人抬了一架竖箜篌进来。

箜篌从西域传来,到如今已经不是主流乐器了,会弹的人也不多。也亏得是柳家风雅,才有这种乐器。

傅知安把箜篌竖抱在胸前,双手轻轻拨弄琴弦,乐音清脆,时而像春笋破土而出,周边的小石子纷纷滚入了水中。时而像潺潺的流水,乐音绵绵不绝。

早在傅知安要弹箜篌的时候,柳庆熙就着急地靠在他身边了。但被傅知安呵退,他也只能在桌上继续抄写。

一曲毕,柳庆熙再也忍不住,让人取了尺八,巴巴地站在傅知安身后,欲与他合奏。

傅知安心下好笑,故意为难他,弹了《十面埋伏》,此曲节奏快,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弦上翻飞。

起初柳庆熙还能吹两段,到了高亢部分,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时候傅知安又故意放慢了曲调,柳庆熙又能合两段,等柳庆熙渐入佳境,傅知安又加快了拨弄的速度。

如此反复几次,饶是柳庆熙再傻,也知道傅知安是逗他玩,拿他取乐了。

见柳庆熙拿着尺八,嘴巴瘪了下来,便又气鼓鼓的,傅知安笑得按不住弦,箜篌声戛然而止。

“知安,你就知道寻我开心。”柳庆熙把尺八放在桌上,抱住傅知安。

傅知安笑了笑道:“这是你自己学艺不精,怪不得别人。”

柳庆熙在傅知安的腰上摸了摸,道:“嗯,都怪我学艺不精,一点也不能怪知安故意不让我跟上节奏。”

傅知安笑他一副傻样,正要再说什么,就听得下人来敲门道:“老爷有请傅公子到他那里一趟。”

抱在一起的两人面面相觑,柳庆熙不愿他去面对柳兴预,傅知安拍了拍他的背道:“早晚都要这么一遭的,我先去听听老爷要对我说什么,晚点回来再给你弹曲子听。”

要说这柳兴预召见他,傅知安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想来也是为了柳庆熙。他心里忐忑,面上也半低着头,眼神也比平视低一些,一副温顺的模样,和刚刚逗弄柳庆熙时完全是两个样。

走在路上,他不禁想,柳兴预会对他说些什么。是直接让他离开京师?还是用父亲来威胁他,让他不要看不清好歹。

柳老爷在京师权势大得很,都不需要真的做出什么来,只要见到他那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就不无退缩了。

但凭心而言,傅知安舍不得柳庆熙。想到这里,傅知安又生出些伤感来,低下的头更埋得低了。

待到来大堂,傅知安正想着请安的话,就见柳兴预身边站了几个身着紫色华服的陌生人。那气度,浑像是身居高官的模样。

这是找了其他高官一起,铁了心要解决自己这个“祸害”?

首先发话的是穿着深紫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他捻着胡须,轻蔑地看了眼傅知安,又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柳兴预道:“柳探花,我儿有心来拜访,想求你赐教。你说你儿子重病在床,请了和你儿子同龄的好男儿作陪,这就是你所谓的文武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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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男儿?你莫不是诓骗叶某人。”

此话毕,穿着浅紫色的少年也傲慢地看着傅知安,蹙了蹙眉。

柳兴预玩味地看着傅知安,也不出声解释,像是等着他自己来说。

傅知安被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感觉自己难堪得像是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狗追着咬了一路。他性子本就内敛,很少参加宴会,和人打交道也不多,在这种时刻,竟然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知安嗓音凝住了,他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求助地看着柳兴预,那双含水雾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柳老爷。

那自称叶某人的男子,冷哼一声。柳兴预道:“犬子确确实实生了病,无法作陪。”他转身向傅知安介绍了两位贵人。

原来是詹事府的大学士,祖籍芜州,人称叶芜州。他旁边站的是他那在军队里长大的儿子叶公子。

傅知安向两位行了礼,柳兴预才非常不明所以地向那两位介绍道:“这是犬子的好友,本事大得很,远在犬子之上。”

这话让叶家父子莫名其妙,拿不准柳兴预到底存的什么心思,要说真是看重,态度怎么会如此冷淡。但要不看重,为什么又特意来这么一遭。

柳兴预客气地笑着对叶芜州说:“你不是说想去射箭场玩玩吗?我们现在走吧。”

闻言,傅知安这才注意到,好几个下人都换了轻便束袖的衣服,俨然早就准备好了要陪同主人出门。

刚才面对柳兴预,光顾着紧张了,竟然是一点也没察觉。

傅知安脑子空空地跟着出了门,鹿山不远处有个射箭场,还紧紧挨着一个狩猎场。既可以射靶,也可以射猎。都是修来给那些世家公子玩乐的,但也不乏真有本事的将军,在京师手痒了去射上几箭。

射箭场人不多,每个见到柳兴预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让跟在其身后的傅知安心里更加惶恐。

到了射箭的场地,几个下人就引着叶家父子去换了装束,剩下傅知安站在柳兴预身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兴预看着不知所措的傅知安,沉思片刻,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道:“没来得及准备你的衣物,我有几套,你去换上吧。”

这换了装束,就是他也要上场的意思了。傅知安心里犹豫,他一介书生,虽然偶然也在赣州府的射箭场玩玩,但他的射箭技术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更别说他面前的人,曾经是货真价实的大将军。

更别说,因为他没有衣物,柳兴预不得不把自己的衣物给他穿。

他有些无措地搓了搓手,思忖再三,还是依言去房间换了柳兴预的衣物。

柳兴预平日里的官服是绯袍,平日衣物也以红色为主。傅知安极少穿色彩如此明艳的衣服,还有些不习惯。

衣服有些大,但穿上护腕和腰带,也能勉强穿。

等他急急换好衣服出去后,众人都换好了衣服。柳兴预也换好了一身红色的衣服,一只手正在扯护腕,动作娴熟流畅,想来做了文官后,也没疏于练武。

那叶家小公子迫不及待地背上箭囊,蠢蠢欲动。

叶芜州看傅知安背上箭囊的动作都不娴熟,眼睛一转道:“柳探花,我这把年纪,是射不动了。”

柳兴预恭维了一下叶芜州,说他并不老。

叶芜州哎呀几声,把柳兴预扯到后面的位置道:“让他们小的玩吧,我们老的看看就行。”

叶芜州是年纪大了,但柳兴预可还正值壮年呢,这样说,无非是让叶小公子和傅知安好好比几场,不让柳兴预插手罢了。只要柳兴预不插手,看傅知安那样子,一定会输得很难看。

傅知安求助地看着柳兴预,他可比不来这个射箭,上场肯定丢人。

柳兴预扭头避开他的目光,笑着说:“好啊,正好看看这些小辈的箭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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