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没递给郝嘉,又塞回冰箱,说:“先吃饭,吃完饭再吃冰棍。”
郝嘉悻悻地说:“好吧。”
饭香扑鼻,猪肉白菜炖粉条,红烧鲤鱼,烧茄子,疙瘩汤已经摆在餐桌上。
郝嘉一屁股坐下:“好香啊,好饿。”
“洗手吃饭。”陈牧把筷子递给郝嘉。
“手艺可以啊,陈牧。”郝嘉赞许着,陈牧给郝嘉拿了一双新的筷子递给她。
“我刚才梦回童年了。”郝嘉说。
“梦见什么了?”陈牧问。
“梦见我家院子的葡萄树,你还记得吗?”郝嘉回忆着。
“记得,你拿脸盆送到我家,葡萄特别甜,我妈成天盼着你来。”陈牧说。
“咱们是哪年搬走的来着?”郝嘉边问边想:“好像是2000年吧。”
“2000年,是的。”陈牧说。
“二十多年了。”郝嘉和陈牧异口同声。
郝嘉和陈牧相识于幼年,两家住在同一个家属院的同一排房,小学同班同学,中学同年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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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同班,高中同城不同校。
那些年,东港这片煤城土地富饶广袤,人情丰茂,邻里亲密。
但随着煤业的日渐衰败,企业已经不复往日光辉,日之夕矣,年轻人纷纷求学、务工出走,人情味也变得稀薄了很多。
郝嘉和陈牧都是走出去的人,大学毕业之后,郝嘉毫无理由的留在北京,人往高处走,没有回头路。
而陈牧选择了回家,有儿子的家庭,儿子就像只风筝,父母牵着风筝的线,天空遨游一周,随时被拉回来。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郝嘉和陈牧坐在同一桌上吃饭,郝嘉心中无尽感伤。
“这些年,你在北京还好吗?”陈牧突然问。
郝嘉最怕有人问她这个问题,失意的人最怕被问及来路。
刚刚经历了公寓跑路,爱人出轨,身体抱恙,工作停滞的郝嘉还好吗?该从何说起呢,什么好说的。
就连陈牧都不例外。
郝嘉对陈牧问她成人世界的现实问题,心里有难以言说的不满。
她一厢情愿的觉得,她和陈牧有不用明说的默契,留存心底的关心,不必追问的疑惑。
就像2007年的那封画着向日葵,写着“像我对你的思念,日益茁壮”的信,代表什么意思。
郝嘉疑惑过很多年,她觉得少年鼓足勇气的暗暗表白,她也做出了回应,她手写了那句表白的话:像我对你的思念,日益茁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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