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着枯瘦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陈氏,一脸的怒气。
“赶紧让二叔出来吧,这家里的大事怎么能让女人出面!这二叔也是不懂事!”何洛云搀着自己爷爷,一脸厌恶的看着粗鄙的陈氏,嫌弃的说道。
“怎么和你二婶说话呢!好歹是个读书人,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吗!”何启超从门里走出来,皱眉扫了一眼围在自己家门口的人,对何洛云厉声喝道。
“别说洛云,你这个做弟弟的怎么回事?竟然让你媳妇就这样把大哥丢出来?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人干的事吗?”何得岑怒气冲冲的指着地上的人质问道。
“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哪里来的大哥?三叔您想要可怜他我是知道的,我也可怜啊!可是您看我这一家老小的,哪里有余钱去给他弄这个?”何得岑撇了一眼地上了人,翻了个白眼。
然后看着憔悴却不失姿色的侄女,不怀好意道:“要是阿蓉懂事一点,答应了黄家的亲事。哪里还会有这样的问题?”
“三叔公!父亲在世说,您是这家里最公正不过的人了,叫我日后有事便来寻您做主。而今阿蓉也不求别的,就求三叔公能让我爹入土为安。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可不可以?”
对上他的眼神,何蓉脊背一凉,不敢再将事情耽搁下去。
“是该入土为安的。死者为大,你们有什么事都先把丧事办了再说。银子就从我这里拿去,等办完了事。你们自己有什么事就自己解决。”听完何蓉的话,何得岑一僵当即不顾何启超的意见,拍板决定了这件事。
作为何家的族长,也是这条胡同里最老的那一批人。何得岑这话一出,何启超就没有反驳的余地。而作为邻居,在主人家准备好钱财之后,与何启义有点情分的人也都纷纷出手帮忙。
买棺、入殓、披麻戴孝,这些与何蓉都没有关系。作为一个女子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后人一样被埋到远山里、何家祖坟外。
“谨哥哥!我有事想要和你说!”
回家吃完饭的安谨,一改往日到院子里乘凉的习惯。一丢下碗就往自己房间走去。而安明诚也放下手里的活,紧跟着安谨来到她的房里。
“来得正好,我也有事要和你们商量”安谨关门的手一顿,便扯着笑把人迎了进来。
“是你先说还是我先说?”给他倒了杯水,安谨兴致不高的直接开口。
“谨哥哥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好像不开心!”捏着茶杯,安明诚小心翼翼的出声。
“没事,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你先说吧!”想到刚刚见到的那一幕,安谨捏了捏眉心。强忍着痛苦和他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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