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苏抓着金凤的头发,金凤抓着大苏的头发,头发受控,都不由得弯下腰来。大苏有一利器:高跟鞋!大苏的高跟鞋踩金凤的脚面,踹金凤的肚子。
为了不让对手高跟鞋发挥作用,金凤将大苏拉到在地上,四条腿绞缠在一起,胸对胸,上下翻滚了几个来回,高跟鞋飞了,衣裙也乱了,地上还有扯下来的几绺头发。
女人打架第二招:用指甲抓、挠!
但是这一招,金凤也吃亏,她没有大苏那么长长的指甲,很快,脸上就被大苏挠出几条血痕。女人争男人都狠,大苏真很,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血痕挠的那叫一个深。
大苏有高跟鞋和尖尖指甲,金凤有力气,还有姐姐和亲娘。只见几张照片金凤娘也参战了,金凤娘站着狠狠的踹躺在地上的大苏的胸和□□。
有多狠?照片上金凤娘的脸是扭曲的。
书勤摇头,感叹:富人未必恶,穷人未必善。譬如臣同,譬如金凤娘。
穷人的善及其有局限性,譬如金凤娘的善只对金凤玉凤,和好吃懒做唯知道耍牌的儿子老公。
玉凤亦然,有一张照片拍到了玉凤在踹大苏的胸,在踹大苏的脸。最后几张照片是金凤娘护着玉凤,工友们将地上滚打、绞缠的两个人拉开。
女人打架…真是难看,真是颜面尽失!
书勤将照片收起,问: “最后怎么样?”
朱弘说:“工友们将金凤和郑总女朋友拉开,郑总来了之后,他女朋友就哭,边哭边捶郑总,边捶边哭,哭骂郑总没有良心,出轨,背着她找新女朋友。”
书勤说:“那个女人叫大苏,她瞎说的,大苏曾是你们郑总女朋友不假,但早就分手了。”
“哦哦哦,”朱弘:“但是大家都不知实情啊,那个…现在工人们对郑总议论纷纷…都是…不太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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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凤提出辞职。
她来总经理办公室,递交辞职信。
书勤看着辞职书,看郑融。
郑融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工作上,都不舍,劝金凤:“金凤,你是知道的,我和大苏早就分手了。不用担心大苏再来,我已经和大苏说清楚了。”
哪里说清楚了?郑融不过是又给了大苏十万元,而已。
这是第二次了,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书勤肯定的说:大苏还会来,来要钱,再来也许就不只是十万能打发的了。
金凤:“我真的是没脸在厂里待了。”
郑融挽留:“这事情怪我,我会和大家说清楚的。我…我现在就开全场大会?”
金凤还是那句:“我没脸在厂里待了。”
此时天气已冷,都穿的不少,厮打之间倒是没有扯下衣服露肉,不过,大苏确实骂的难听,金凤脸上被挠的破相了。
郑融:“金凤,我给你加薪升职!”
“呵!”金凤嘲讽一笑,她突然这种语气,书勤也惊讶。
“呵!”金凤苦笑又讽刺,表情复杂:“升再大的职,加再多的薪,我也不过是个外人!”
哦,郑融底线守住了!该没有和金凤说的,果然没有说!
可靠,可用!
“金凤…我们…?”郑融着急。
“我们?”金凤喃喃,脸上又现出悲伤:“我们…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爷爷是有战功的离休干部,我的爹我的娘又是什么?!”
-“人!从一出生就是不平等的!”
-“我们?我们两个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天差地别!你出生被离休干部欣喜的抱着,我呢?!我生出来因为是个女孩子差点被溺死!”
-“你活的光明正大,坦荡磊落。而我呢???我就是从废墟里从臭泥塘里从茅厕里爬出来的小草!贱草!”
-“你就算是跌的再狠,摔的再重,都有父母,有你表妹上官总经理,兜底!”
“我呢???”说到此,金凤已在咆哮,低低的咆哮,压在心底的咆哮!声音不疯狂,但是表情扭曲!
-“我呢???!!!”
-“如果我一招不慎,一步踏空,我会摔倒哪里去???摔到我的来处-穷山沟沟里去!像我娘一样,在四面透风的房子里伺候男人,生孩子,养孩子,做不好还被打断腿!”
金凤眼中有泪光,就是倔强的不流出来,她看着郑融:“郑融,我们的差距有多么大,你知道吗?!!”
郑融不知道!
郑融只知道金凤能力超群,山里走出来的姑娘碾压城里一众大老爷们。
“我走了,我们会再见。只是再见,也许,你不是爱我,而是恨我。”金凤留下这么一句话,走了。
金凤的去处,很快就知晓。
金凤去了她姐姐玉凤去的针织加工厂,就在“东方红”的隔壁。
这个很合乎逻辑,毕竟金凤的立身之本就是针织技术,听说她一去隔壁就是技术总监的职位,月薪一万五。
真是受重用!
郑融知道后,喃喃:“就算你去了隔壁,就算你去了对头加工厂,工作而已,我不恨你。”
但,书勤知道,金凤不是随便说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