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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孙淑脸色一红,嗔道:“陛下别拿臣妾寻开心了。”心中则满是暗喜。

一年前,她为李真尚生下了一个小皇子。如今孩儿满了周岁,便满心期盼李真尚允诺一个爵位或是封号。早日说定,才能早日安心,这才对李真尚格外纠缠。

如今她听李真尚口气亲昵并未发怒,便趁势迎上几步。

正待说话,忽看清李真尚身后的锦被下面低低隆起一片……有个人正藏在龙床上!

孙淑心中一惊,那人悄悄藏在被子底下,借着烛光,只能隐约看见几缕乌黑而凌乱的秀发,不禁问道:“原来陛下不是一个人呢,淑儿失礼了。”

她不知道李氏兄弟的纠葛,此时看到床上藏着人,自然以为皇上正在宠幸其他女子,又想到,方才小林子拼命阻拦不许她进来,必然是怕她惊扰了两人的好事,心下豁然开朗,随即,又燃起一阵烈火炙烤般的熊熊妒意……

近日来,皇上专心理政,忙得不可开交,不曾涉足后宫。

皇后许吟华常常告诫众妃嫔不可打扰皇上办正事,孙淑也只敢在入夜时才来觐见,没想到皇上身边竟然有了其他女人!

也不知是哪个妖精趁虚而入勾引了皇上,孙淑心中妒火燃烧,面上微笑道:“不知是哪位姐姐在伺候皇上?怎么不起来打个招呼呢?”

李代嘉全身都蒙在被子之下,闻言心中叫苦不迭。

若是他此时展露真容,似乎并不妥当,说不定皇嫂会以为他们兄弟俩是在联手作弄她,索性默不作声缩在被子里,便让李真尚打发了孙淑吧!反正他满肚子都是阴谋诡计……

孙淑见这妖精对自己置若罔闻爱理不理,心中火气更是蹭蹭往上冒。

她这人越是生气,脸上笑容越是甜腻,娇声说道:“咱们都是一家姐妹,无须遮遮掩掩呀,那多见外呀。”

李真尚看李代嘉藏在被子里当缩头乌龟,心中好笑,于是抬手轻拍隆起的被子,一个巴掌接着一个巴掌轻轻拍在李代嘉的侧臀上。

李代嘉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叫完以后,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将身子蜷缩得更小,不敢掀开被子当场翻脸,只能默默忍受皇兄的轻薄……

孙淑与皇帝间向来是相敬如宾,规规矩矩,从来没见过皇帝如此随意轻薄之举动,心中先是一惊,又听见被子下传来的那声轻叫,虽然听起来闷闷的,但也能分辨出几分娇嫩清亮,想来此人的年纪并不大。

哼,原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妖精。

李真尚见李代嘉逆来顺受,脸上笑意更深,一边悠然轻拍李代嘉的侧臀,一边冲孙淑道:“他年纪小,脸皮薄,并不是对你见外。不过,你要是再待下去,朕可就要对你见外了。”

孙淑心中一惊,忙道:“陛下宽厚,还请饶恕淑儿今夜种种逾矩之行。只是孩儿年幼,夜里总是哭闹着要见父皇呢。”

李真尚道:“朕晓得了,改日便去看望你们母子。现在,你退下吧,还是说,你也想上来躺一躺?”

孙淑道:“臣妾不敢。”便压抑着满腔妒火恨恨而去。

待孙淑离了宫室,李真尚道:“我猜,今夜在寝宫当值的宫女们都该遭殃了。”他的自称又变回了“我”。

孙淑必然以为是哪个宫女勾引了皇帝,此番离去,自然会查清楚今夜是哪些宫女在寝宫当值,再好好“盘问”一番。

李真尚此话说得轻描淡写,显然并不将那些宫女的死活放在心中。

李代嘉在被子里闷得太久,听孙淑走了,赶紧掀开被子冒出头来大口喘气。

他的脸颊已憋出了一片红晕,几缕汗湿的长发更是黏在雪白的额前,颇有几分凌乱诱人之美。

李真尚见他神态稚嫩可爱,忍不住俯下身来,以指尖轻轻摩挲他的柔软唇瓣,又依稀忆起,一年前守灵宫中,李代嘉为他口舌侍候的销魂愉悦……

李代嘉心中一震,想要躲避却又无处可躲,连忙拉起被子盖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对亮晶晶的眼睛,瓮声瓮气地说道:“你又在打什么歪主意?我们是亲兄弟,做这种事是禽兽不如的。”

李真尚不禁微笑道:“你一年前拼命取悦我的时候,可是不见一点含糊的。现在怎么满口仁义道德伦理纲常了?皇陵山果然是风水宝地,竟然将禁宫第一有名的兔相公感化成了贞洁烈女。”

李代嘉听哥哥如此取笑自己,不知为何,心中竟格外酸楚……

转过脸去面朝床壁,长长的睫毛阴影投在颊上,似乎在微微颤抖,说道:“我知道,你那时是在考验我,所以我拼命也要证明自己的忠心……而你如今已经逼我服用了龙血丹,再也不用疑我的‘忠心’了。那你为什么还……还这样?难道还是在考验我么?”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不明白么?你要扮演正人君子,有些事情,你不愿意和妃嫔做,便拿我来撒火,我都明白的!”

说着说着,他似乎慢慢看清了现在的局势。

现在的李真尚,俨然分裂成了两半:一半仍然是情感丰富的人,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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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则是铁石心肠的龙。

李真尚想要斩断七情六欲,彻底飞升为龙,但残存的人性总是萦绕不去,日日夜夜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所以他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

我服下龙血宝丹,身家性命都牢牢握在皇兄的手中,还有比我更好的倾诉对象么?

所以,皇兄在人前称“朕”,在我面前却称“我”。

若他果真如此看待我,我一时倒不用怕死,回头想个办法把赵搏扬放出来,再作打算就是了。

不过,等他彻底蜕变为龙的那一日,我又该何去何从?

李代嘉不敢去想了。

却听李真尚幽幽说道:“嘉儿,你以为你很懂我么?你白日里问我,像我这般铁石心肠地活着有什么趣味,我告诉你,没有一点儿趣味,有的只是万般的痛楚和万般的彷徨……我生于皇家,身负重任,便只有这一个活法。咱们另外四个弟兄都是庸碌无能之辈,这副千钧之担,若不是我来承受,便要落到你的肩上。你能做到像我这样么?”

李代嘉听皇兄话语中似乎对自己高看一分,心中一动,但听他说其他弟兄都是无能之辈,又不太满意,说道:“你是天龙君和飞虎姬的儿子,你是真龙天子,我们几个兄弟都赶不上你的雄才大略和超凡韧性,我们都不配挑起这副重担。”

李真尚沉声喝道:“不!在这世上,我最看重的就是你们几个兄弟,这话我从前就对你说过,难道你忘了么?”

李代嘉吓了一跳,怔怔回头看向李真尚。

只见李真尚肃然道:“我这辈子只能信任你们几个弟弟,因为你们是我李家王孙。嘉儿,你的母后为了争权夺利,可以毫不犹豫转向秦家结盟,甚至筹谋着引入秦家大军来毁我河山。她不心疼这个天下,因为她不是李家人!只有我们才是真龙之子,只有我们是李家的皇子,只有我们才能做四海之君。”

李代嘉心中骇然,说道:“皇兄……”

李真尚道:“其他四个弟弟胆怯无能,我不愿和他们浪费时间,便只让你服下龙血宝丹,便只有你真正得了我的信任。我知道,当初是你心软放走了秦守晏,那是你一时糊涂软弱,再说,你那时又不知道我的筹谋,所以我不怨你,只是罚你在皇陵山待了两年。第一年你规规矩矩,到了第二年,你常常出宫破戒寻欢,这我都知道,我也不怪你。你年纪还小,耐不住寂寞也是常有的。”

李代嘉想起来自己当初放走秦守晏所引起的一系列祸事,又听李真尚对他破戒之举知道得清清楚楚,心中又是羞愧,又是憋闷,眼中涌出了酸楚的泪水,泪珠莹然,滚落颊边。

李真尚忽然俯身在李代嘉额前印下一吻,动作格外温柔,语气却很深沉,说道:“从前种种,已是过去。从今以后,你再也不能背叛我了。我说过,没有了你,我是不能独活的,那不是在诓你。”

李代嘉听他又说起这句话,忍不住问道:“难道你给那龙血丹做药引,会有什么反噬效果么?”

李真尚摇了摇头,说道:“我用药物来控制你,你却是用别的手段来控制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喃喃重复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第二日,禁宫对外宣布孝亲王已经回宫,又称孝亲王为了照顾重病的太后,暂时不回守灵宫,旁人无事也不得进宫打扰孝亲王。

人们便以为,孝亲王和太后一起被幽静在深宫之中了,却不知,孝亲王其实寸步不离跟在皇帝身边,倒好像是贴身奴婢一般,只不过不用端茶倒水罢了。

现如今,除了上朝之外,李真尚去到哪里,便将李代嘉带到哪里。

他们做兄弟做了这么多年,倒是头一回这么形影不离,时刻不分。

李代嘉实在摸不清楚李真尚是什么想法。有时看看手上的玉镯,心想难道皇兄要我给他做人肉首饰架么?

不过日日陪伴之下,李代嘉倒是真真实实认识到了一个皇帝的一日起居。

李真尚每天天不亮就去上朝,回来以后又要处理一整天的政务,凡事亲力亲为,直到深夜还不能休息。

有时实在疲倦,便以丹药醒脑提神,实在辛苦异常。

李真尚此人确实是心狠手辣,但也确实是勤政为国。

李代嘉只是陪在他身边,一天天下来都觉得头晕脑胀,扪心自问,他是做不到皇兄这般为国操劳的。

又想起,父皇病死时那番瘦骨嶙峋,油尽灯枯的模样,这才明白,做皇帝是多么多么不容易……

这一天,李真尚在御书房中批阅奏章。

皇帝的书桌旁边放了一张小榻,榻前设了一张屏风。

若是朝中大臣来面圣述职,李真尚便让李代嘉藏在屏风后。

大臣们不知屏风后的人是孝亲王,见屏风后隐约有人影,心中疑惑,李真尚也不做解释。

待大臣们离开之后,李真尚便会跟李代嘉分说此人的出身履历,并对其才干德性点评一番。

李代嘉闲着无聊,听在耳中便记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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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也暗暗佩服皇兄的记忆力,竟然能将大大小小这么多官员的底细都摸得清清楚楚。

这一天到了正午时,兄弟俩相对而坐用了午膳,又有官员来拜访。

李代嘉轻车熟路地躲到屏风之后,方才坐定,只听金大公公喊道:“翰林学士宋疏云求见——”

李代嘉不禁惊呼道:“君子兰来了?”

李真尚看了李代嘉一眼,淡淡问道:“你也听过君子兰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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