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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一天夜里,新任北境督军郑瑾正在自家花园散步,好不悠闲。

谁料,一名刺客竟乔装大扮成家丁模样,悄无声息混入花园,将郑瑾一刀捅死,随即逃之夭夭。

一直到中夜时,郑家人才在草丛中找到郑瑾的尸首,于是呼天抢地前去报官,不想,官府此时已是乱作一团,另一位北境督军朱仁芬竟然也被杀了!

两边一合计才知道,原来朱府这一夜也混入了刺客。

刺客在朱仁芬的晚膳中下了一种无名毒药,朱仁芬只喝了几口羹汤,便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第二日,郑朱遇害之事传遍天下,朝野震惊。

京城中更是人心惶惶,议论不断。

大家都说,在三位北境督军之中,由后党指派的两位都被暗杀了,只有将门指派的王涟还好端端活着。

这说明了什么?

一定是秦家人不愿受到后党的约束,索性将郑朱二人全都杀了。

有这二人血淋淋的教训在前,料定没有人敢补北境督军的空缺了。

两名暗杀者是来无影去无踪,官员迟迟无法查明其身份,更别说揪出幕后主使。于是人们更是认定,暗杀者必然是将军府派出的好手。

一时间,甚至连将门之中都有不少人疑心秦克阵。

想秦克阵正当青年就手握兵权,难免心骄气傲,行事霸道,干脆派人杀了郑朱,好除去眼中钉肉中刺。

在众人猜疑之中,秦克阵百口莫辩。

他被绊住脚步,无法回去北方,只得每日铁青着脸色去大理寺催促办案官员快快查明真凶。

但此举落在他人眼中,又是贼喊捉贼的证据。

一时间,朝廷之中又是硝烟四起,纷争激烈。

后党人士再度煽风点火,要求彻查郑朱暗杀案。许多官员甚至联名上书,要求缠绵病榻的皇帝出面来主持公道。

秦氏兄弟归北之日已经拖延了许久,北境大军不能群龙无首,但若不查明郑朱暗杀案,朝堂必然大乱,更会叫天下人看了李氏皇族的大笑话。

太子百般为难,只得去叨扰病中的父皇。

两人商量一夜,终于敲定对策,当即传旨与文武百官皇亲贵族,说是太子要亲自会审郑朱暗杀案。无论会审结果如何,从今以后,不许再有人提及此事。

是非黑白,竟是要凭一次会审盖棺定论。

众人都暗想,太子肯定是打算维护秦氏,否则,那两个刺客都还没有抓到,太子做什么搞会审呢?必然是要找个借口,帮秦克阵洗脱了嫌疑,好让他快点回北方执掌大军。

有了秦家三十万大军撑腰,太子这个位置才能坐稳。

众说纷纭之中,会审的日子到了。

这些日子以来,李代嘉心事重重,情绪不佳,精神更是倦怠。

太子便让六皇子在云月居休养,不必旁听会审。

李代嘉对朝中争权夺利之事本就没有兴趣。

上次会审秦鹏飞时旭真公主大闹一场,更是让李代嘉心有戚戚然。

这次不去会审,倒是更合他的心意。

但是会审这天一到,李代嘉竟早早就醒了过来。

眼皮一直突突乱跳,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于是起床,无精打采地坐在镜前,缓缓梳理头发。

这时,屋外忽然有响动。

一个宫人急急忙忙跑进来,说道:“六殿下,秦二公子求见!”

李代嘉好久没听到秦守晏的消息,拿着梳子的手微微一僵,过了半响才反问道:“他……他来了……大家都在前朝参加会审,他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宫人恭敬问道:“殿下要见二公子么?”

李代嘉不由望向镜子,见自己长发披肩,神情憔悴,心情十分黯然,低声说道:“好歹师兄弟一场,他马上就要回北方了……我还是见他一见吧。”

宫人传令出去,很快,秦守晏便推门而入。

李代嘉攥着梳子站起身来,神色略显紧张。

但见秦守晏金冠华服,俊美端丽,右手紧紧裹着一方雪白绸布,左手握着一把白玉折扇,神情淡然自若,朝李代嘉稍稍一拜,朗声说道:“守晏参见六殿下。”

李代嘉心中千言万语乱作一团,最终说道:“你……你快坐下吧。”

秦守晏淡淡一笑,说道:“六殿下也坐下吧。”

李代嘉轻轻“嗯”了一声。

于两人面对面坐在桌边。

秦守晏放下折扇,用左手提起桌上茶壶,稳稳当当地倒了两杯茶水,又将其中一杯推到李代嘉面前。

这架势,就好像他才是主人,李代嘉才是客人。

李代嘉凝神打量秦守晏,却见他始终用左手做事,右手则静静放在膝头,不由猜想,恐怕秦守晏被那日的烈火伤及了筋骨,那右手已经不中用了……

李代嘉双眼一酸。

秦守晏废了一只右手,都是为了……为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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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秦守晏默默饮茶,一对桃花眼也在暗暗打量李代嘉,见六皇子长发披肩,容颜清丽,眼中隐隐有朦胧泪光,不由心中一动。

李代嘉才刚刚起床,身上还穿着睡觉的白色寝衣。此时已是夏天,六皇子的寝衣单薄透光,松松散散的交襟中,更是露出纤细的锁骨和白皙莹润的胸膛,当真是冰肌玉骨,美不胜收。

秦守晏不禁心驰神往,又瞥见李代嘉将双手放在膝头,神态姿势皆是十足的乖巧柔顺,两只小手还紧紧攥着一把乌木小梳子。

乌木小梳子是黑漆漆的,他的手指是白莹莹的,叫人好想细细把玩一番……

秦守晏不禁苦笑一声。

可惜我的手,再也没有力气握住你的手了。

他长叹一声,说道:“嘉儿,自从镜湖分别之后,我一直在将军府养伤,无法来见你。我人虽在府中,但心里总是想着你的。”

李代嘉抿紧嘴唇,不清不楚地“嗯”了一声。

其实,李代嘉这么多天没有见过秦守晏,心里何尝不是在想他?

他总是忘不了秦守晏在兰舟说的那一番话,唉,要不是整天想着秦守晏这个坏家伙,他又怎么会沦落得如此憔悴呢?

秦守晏不知道李代嘉的隐秘心思,以为他还在生气,便说道:“嘉儿,我真后悔我对你说了那些话,你能原谅我吗?我就要回北方了呀……父亲当初去北方时正当盛年,如今回来已是白发苍苍。我真怕我也要变成老头子才能回来。亦或者,我身死沙场就再也回不来了。嘉儿,我要走了,你就不要跟我生气了,好么?”

李代嘉心中十分酸涩,抬头望向秦守晏,认真说道:“我本来也没有生你的气,我说过,我不恨你的。”

秦守晏笑道:“好嘉儿,如此一来,我的心事终于了了!我也不求你多么爱我,只要你心中常常想着我就好了。其实,我今天还给你带了离别礼物,就是怕你会忘了我呀。”

李代嘉到底年纪小,虽然因离别在即而百感交集,但一听到有礼物,又好奇起来,问道:“是什么礼物呀?你……你不会又要说些胡言乱语来耍我吧?”

秦守晏笑道:“怎么会呢?我要送你的可是一对世间难得的珍贵宝贝啊。”

说罢,他轻轻一拍手。

只见屋门推开,两个侍女齐齐走进屋中。

这两个侍女,李代嘉也是面熟的。

一个小家碧玉的江南少女名叫蕙娘,另一个高鼻深目的西域美女名叫罗珊。

当初李代嘉在御花园初见秦守晏时,秦守晏身边便带着这两个侍妾。

如今再见到她俩,真恍若隔世一般。

蕙娘和罗珊今日从头到脚都精心打扮过,一个是清丽柔美,一个是妖魅冶艳。

两人都笑盈盈地看着李代嘉,双手则空无一物,并没有端着什么礼物。

李代嘉脸色一红,说道:“两位姐姐,你们二公子送我的礼物在哪里呢?”

蕙娘和罗珊巧笑嫣然,并不答话。

秦守晏冲李代嘉柔声说道:“嘉儿,她俩是我最宠爱的侍妾,从小就跟着我的。如今,我把她们两个都送给你了,怎么样?你喜欢这份礼物吗?”

李代嘉大吃一惊,忙道:“这怎么使得?”

秦守晏探过身子,用左手紧紧握住李代嘉的双手,低声说道:“我还没说完呢。嘉儿,蕙娘和罗珊会好好服侍于你,她们细心温柔,又懂得保守秘密,你可尽心相信她们。所以,从此以后,你就再也不会让男人碰你的身子了,对不对?”

李代嘉又羞又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呀?”

秦守晏直勾勾盯着他,沉声问道:“是不是两个侍妾还不够啊?”

李代嘉忙道:“我真的不要她们,她们既然从小跟着你,那你还是把她们带回北方吧。”

秦守晏神色一变,甩开李代嘉的手,冷冷说道:“怎么?你不要女人伺候,是不是这辈子就离不开男人了?”

李代嘉拼命摇头,说道:“不,不是的……我……”说着,他又望向门外。

哑侍赵搏扬正在门外看守。

秦守晏一看李代嘉神色,立即会意,不由苦笑,说道:“是啊……你们两心相悦,我才是局外人,我替你们瞎操什么心?”

说罢,他极不耐烦地挥挥手,蕙娘和罗珊便快步退出去了。

屋内一时陷入了尴尬的静默。

李代嘉惴惴不安地看着秦守晏。

秦守晏神色晦暗不定,沉默半响,才说道:“我想讨好你,所以才送你礼物,谁想到,你竟连一个讨好的机会都不给我。哼,我送你两个美女,居然还比不上那姓宋的假清高送你一只破画夹。你将他的画贴满了一屋子,我看了就来气!”

李代嘉这段时间闲来无事,总是靠观赏宋疏云的画作来排遣愁绪,因此心中对宋疏云很是有维护之意。

但又想,若是他此时反驳秦守晏,势必会惹得秦守晏更加不快,于是低声说道:“天底下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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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般讨好人的呀?人家都说,送礼要投其所好,但你送我的礼物,并不是我喜欢的,而是你自己喜欢的。”

秦守晏叹道:“我把我自己最喜欢的宝贝都送给你了,难道不是真心对你好吗?谁知道你竟然视美女如无物,也难怪旭真公主当众挤兑你是兔相公,害得父亲和大哥回府之后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叫我百口莫辩。嘉儿,都是你连累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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