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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方慧珍有些愧疚,同梁煦说道,“没想到事情居然闹得这么大,妾身这心里愧疚极了。”
梁煦揽着妻子安稳道,“纵使你不开口,母妃也会告诉父王的。”
顿了顿,梁煦道,“有些话虽然不妥,但是珍儿,父王素来看重嫡长,如今你嫁了我,便绝不会叫你吃委屈。”
“妾身多谢父王母妃的宽厚。”
“往后西苑那边无论是谁,你不想见的就不见,纵是侧妃也不过是妾室,父王是不会怪罪于你的,别平白委屈了自己。”
“阿煦~”
方慧珍大为感动,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头甜滋滋的。
梁煦念着妻子过门没多久,解释道,“北苑是弟妹们居住的地方,父王子嗣繁盛,等得空的时候我引你见见。”
方慧珍点点头,父王素来多情,又有皇祖母和皇伯父宠着,有这么多子女也是情理之中,倒是委屈了母妃,亲王妃之尊,堂堂忠烈之后,还得这般受气。
每月的初一和十五,瑶亲王都会陪王妃用膳,这一日也不例外。
瑶亲王笑眯眯的看着王妃,“王妃,前些日子本王得了一套头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这么多年,每次初一或者十五,王爷都会送王妃一些礼物,这次的头饰王妃十分喜欢,“多谢王爷,妾身很是喜欢。”
瑶亲王点点头,“王妃喜欢就好。往后有不喜欢的,你只管处理了就是,王府里断没有给主子受气的道理。”
瑶亲王本想直接替儿媳出口气,但又觉得不妥,想来想去,便借此机会,替王妃撑腰,也算是变相为儿媳出气了。
王妃明白瑶亲王的用意,笑道,“王爷前段时间一直操劳,若是得了空,也多去北苑和西苑瞧瞧吧。”
王妃这话,便是接受了瑶亲王的好意,也是在委婉提醒瑶亲王该为适龄的公子小姐们相看亲事了。
瑶亲王愣了一下,他最近很常去西苑啊,所以,“?”
见王爷有些迷茫,王妃不着痕迹的叹口气,岔开了话题。
自家王爷,除了花心,有时候还很傻白甜。
用过晚膳后,两对夫妻各自回屋休息了。
在只有夫妻二人的时候,王妃才道,“王爷,二哥儿和大姐儿都快要十四了,该相看人家了。”
瑶亲王奇怪的看着王妃,“那就由王妃做主便是了。”
“王爷,”王妃解释道,“二哥儿的生母翟姨娘还在,妾身总得顾及一下翟姨娘的想法才是;大姐儿虽是已故余侧妃所出,但到底是亏在庶出,嫁高嫁低都不好,得王爷拿个主意才是。”
瑶亲王托着下巴想了想,“翟姨娘?”
见状,王妃哪里还不清楚,这位爷怕是早就忘了翟姨娘了。
“翟姨娘素来安分守己,除了二哥儿,还有四哥儿和三姐儿。”
瑶亲王十分惊奇,“她居然为本王生了三个孩子!”他怎么记得他很少和同一个女人多次育子。
年轻时候的翟姨娘是很美的,那时候皇帝登基不久,瑶亲王还算克制自己的花心,府里除了唐侧妃和白侧妃,便是翟姨娘最为得宠了。
见王爷关注的重点已经跑偏了,王妃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
“王爷,二哥儿和大姐儿的婚事该怎么办?”
“余氏娘家有合适的吗?”
“正要同王爷提到这事儿,余氏娘家有三个侄子,最小的那个今年十六,尚未定亲。”
“那就他了。赶明儿等本王去问个仔细。”
“那二哥儿呢?”
“二哥儿的话,本王记得先前吏部主簿胡刻有个女儿,王妃觉得呢?”
“安如长公主她想……”
“不可能!”瑶亲王断然拒绝道,“她想都别想。犯下意图谋反的大罪还想求得原谅?她做梦!”
若不是皇兄当年多留了一手,先帝指不定以为安如和五王爷是多么孝顺的子女呢。这等狼子野心之徒,可不能让他瑶亲王府沾染到一丝一毫。
“妾身也是这个意思,早就回了。眼下京城里与二哥儿相配的也所剩无几,王爷以为呢?”
“二哥儿是庶出,自然不能越过世子,不过他还小,先问问他的意思再说吧。”
“妾身记下了。”
次日,瑶亲王难得起了个大早,去见他皇兄了。
安如长公主因圈禁公主府而沉寂多年,如今却能够寻了关系找到王妃面前,若说没有隐藏多年的暗桩,瑶亲王是千百个不信。
听了弟弟的话,皇帝笑道,“阿溯放心,朕自有安排。”
见兄长信心满满的样子,瑶亲王也松了眉头,“有皇兄在,阿溯就放心了。”
“阿溯,”皇帝看着被自己娇养多年的弟弟,“朕年长你二十多岁,万一朕哪天不在了,我大梁江山,只能依靠你了。”
“!!!”
瑶亲王吓坏了,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安抚的
', ' ')('摸了摸弟弟的脑袋,皇帝宽慰道,“朕膝下就这么两个公主,虽是养女,但亦是亲人。朕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等到新的皇子出生、长大。阿溯,你的两个侄女,以后要靠你了。”
瑶亲王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皇兄……皇兄……”
“朕同母后已经商量过这事了,大梁不能断了传承,”皇帝替瑶亲王擦去眼泪,“以后我们阿溯就是天子了,不能再随随便便的哭了,知道吗?”
“可是有煦儿在,”瑶亲王内心对当皇帝充满了厌弃,“阿溯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煦儿……”皇帝笑道,“煦儿若是做了太子,你自然还是要做皇帝的。”
“皇兄,”瑶亲王再度眼泪汪汪,“大臣们也不会同意的。”
“他们敢!”皇帝气势十足,“朕会帮你铺好路的,他们敢有半个不字,朕要了他们脑袋!”
“皇兄!”瑶亲王破涕为笑,“皇兄怎么能这么孩子气。”
“我们阿溯,”皇帝怜爱的看着瑶亲王,“是要继承朕的一切的。”
这个先帝嫡幼子,其实是皇帝的亲骨肉。当年太后早产,产下的婴孩早就没了气息,恰逢先帝意图废储,为保性命,皇帝偷偷买通部分宫人,趁着混乱,将自己刚出生的小儿子换了进去,一出起死回生的大戏,让先帝乐开了怀,也歇了废储的想法。
所以,实则是皇帝亲子的瑶亲王,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
知道真相的太后和皇帝,对瑶亲王素来疼爱有加。
次日,皇帝下旨,册立幼弟瑶亲王为皇太弟。
皇帝膝下空悬,认清现实的大臣自然知道皇帝的继承人无非就是瑶亲王或者其嫡长子,自然没有不满的人,只有想办法抱紧瑶亲王大腿的趋炎附势之徒。
从王妃一下子升级为太弟妃,薛氏很淡定,这些也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过,日后府里的公子小姐就是皇子公主了,婚事马虎不得。
西苑里最开心的莫过于翟姨娘,她为皇太弟生了三个孩子,是生的最多的,就冲这个,等到册封礼结束,怎么也得是个良娣吧。
皇太弟的册封礼定在了次年的二月初二那天,皇帝坐在上首,心满意足的看着瑶亲王蟒袍加身,成为皇太弟,成为大梁未来的主人。
册封礼结束后,皇太弟便搬入东宫,原先瑶亲王府的女眷子嗣,也都陆陆续续的住进了东宫。
除了王妃成为太弟妃,侧妃是太弟侧妃外,其余女眷称呼依旧不变,公子们称为郡王,小姐们称为郡主。
一心盼着自己成为太弟良娣的翟姨娘心里满是失望,不过看在两子一女的份上,倒也安分了一些。
入了皇宫,可就不比往日了,得更加谨慎才是。
不太乐意的成为皇太弟后,皇太弟连出宫的机会都没有了,百无聊赖的捏了捏刚出生的小儿子,将其逗的哇哇大哭后,撇撇嘴,去找皇帝了。
此刻皇帝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得知幼子求见,自然应允。
“好端端的,阿溯怎么进来了?”
“皇兄,”皇太弟苦着脸,“阿溯想出宫去。”
皇帝知道幼子在宫外多的是红颜知己,但如今幼子身份不同以往,想了想,劝道,“阿溯如今是皇太弟了,就当为了朕,忍耐些,好不好?”
“好吧,”既然出宫无望,皇太弟只好退而求其次,“可是皇兄,阿溯想要美人!”
皇太弟丝毫不觉得自己向皇兄讨要美人的举动有何不妥,他后院里好多都是皇兄赏赐的,不要白不要。
“你啊,”皇帝无奈的摇摇头,“真是被惯坏了。储秀宫里上个月选了一拨美人,自个儿去挑吧。”
皇太弟喜笑颜开,“阿溯多谢皇兄!皇兄最好了!”
说完,便兴高采烈的去储秀宫了。
望着幼子离开的背影,皇帝摇摇头,命人抓紧对世子的教导。既然舍不得幼子吃苦,就只好让世子来学习为君之道了。
皇帝决定努力让自己活的久一点,免得世子生了野心,幼子舍不得打压反倒吃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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