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想了想,的确如此。
对于那位皇帝舅舅,她是有些防备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亲王,还是手握重兵的亲王。
而这样的存在对于帝王来说是心腹也可能是心腹之患,身份地位的存在就在帝王的一瞬之间,郁棠不敢赌,一直都非常谨慎。
长公主还曾经说过,她这样多思敏锐,对于将来的人生怕是不会轻松的。
这样的人太操心了。
到今日,长公主的话始终都印在郁棠的心里,可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身为皇亲,她也不得不谨慎看待自己现在的位置。
在宫里安插眼线这种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的。
毕竟当今世道安稳,百姓安居乐业,她又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去探听帝皇的行踪和想法?
从前虽然病弱,倒也不是那么想找死。
“这些年,就没有被怀疑过吗?” 郁棠听到奉月的话,依稀是有些印象的,但是一如奉月所言,都很模糊。
奉月:“隐藏起来的人手都有几重身份,不会暴露的。”
郁棠听到这里才算是觉得正常了:“倒也是,若这么容易被发现了,也不会叫人都觉得这是传说了。”
奉月见郁棠接受良好,才对她继续说道:“您出嫁的时候,天和令的奉字令牌已经在您的嫁妆里了。”
郁棠愕然:“在嫁妆里了?”
她好像没有在嫁妆里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才是。
奉月笑了笑,直接走到了书架旁边,拿出了压在最底下的一个盒子,那盒子底部被她使了巧劲儿,取出了一块小小的令牌,放在了郁棠的手中。
郁棠见奉月这一套操作,看了一下那个盒子,才想起来这不是她小时候拿来装一些小玩具的盒子吗!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这些东西我曾想过要给明翡的,若他赠予谁……”
“郡主想多了,属下知道这东西的重要性,怎么会让它离开您身边呢。” 奉月认真地看着郁棠:“即便您不知,我也会好好保护令牌。”
郁棠握着手心里的这块令牌,只觉得有些发烫。
心里有些激荡难平,看着奉月,几次想要张嘴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奉月也不着急,就等着郁棠说话。
郁棠握着拿着盒子,把令牌按了进去,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即便是把令牌取出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一样。有些盒子的底部本就会有点儿空,这样一看也只是觉得设计问题,并不会觉得有所异样。
令牌贴合好了的盒子看着也是完全严丝合缝,不得不说这的确很巧妙。
可看着盒子,郁棠终于想起来了,她觉得哪里奇怪。
这样的盒子,不光是她有的,大哥和六哥也都有!
“令牌都是这样放着吗?我记得我大哥和六哥都有这样的盒子。”郁棠有些紧张。
奉月摇摇头:“不是,有盒子是真的,但令牌却不是。您的令牌是您出嫁时,王爷亲自按进去的。”
“那你知道另外两支令牌如今在谁手上吗?”郁棠问。
奉月自然是知道的,应王也跟她说过,什么时候郡主过问天和秘卫了,那奉字就交给郡主掌管了。
主子有问,她必定是知无不言。
“太字应该是在六郎君手上,平字令在王爷手中,有一小部分在京城守卫长公主殿下。”
郁棠得知另外两支秘卫的分配,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似乎的确是父亲的安排风格。
奉月:“若是属下的消息不出错,六郎君的太字令应该也是您出嫁之后,王爷交给六郎君的。”
郁棠回想了一下自己出嫁之后,的确六哥就不长在京城了,尤其是父亲出事的时候。
“那赵琤的事你们也知道了?”郁棠追问。
奉月颌首:“郡主吩咐属下查,便都查明白了,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告诉您。”
“那现在说吧。” 郁棠也想知道,还有什么是自己暂时不知道的。
奉月却走近了郁棠,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不等奉月说完,郁棠的脸色就已经变了,甚至语气都有些激动。
“当真?”
“千真万确。”
郁棠心跳如雷,又道:“那赵琤在策划什么你们知道吗?若你说的是真的,赵琤又何必去走那条死路!”
“他想以一己之力,将昭妃和段家都拖下水,永世不得翻身。”
奉月以手沾茶水,在桌上写下了‘造反’二字。
“立刻派人去通知赵琤,把这件事告诉他,务必告诉她,我绝不会帮他善后!” 郁棠心头猛地一震,没有想到赵琤居然要用这种方式报仇。
说到造反,那他又哪里来的本事能够自保?哪个帝王愿意被亲子造反?
古往今来,又有哪个造反的人有个好下场了吗!!
郁棠知道奉月掌管往来消息,她必定有自己的手段可以通知到赵琤。她现在就要把这件事告诉陆黎,若是赵琤真的要反,怕是不会简单的准备。一定是狠绝手段,却又让梁元帝留有喘息之机,最后能叫他和昭妃毫无还手之力!
奉月还想跟着郁棠一起回世子正院,却被郁棠拦住,叫她只管去通知赵琤,府内的事她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