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子曰曰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一众将士无语至极,这个死纨绔能不能说话正常一点,都十三岁了,还像个奶孩子。
狐狐一眯眼。
“世子,放了他吧。”
不知怎么回事,迷茫之中的秦涓觉得今日的狐狐格外的温柔,温柔的让他想起江左的春天……
伊文王世子眉毛一挑,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狐狐的面子我还是得给的,只是……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呢。”
一众将士又沉默了,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说话还带着哭腔呢……这会儿连声色都变了?
狐狐笑了:“条件世子提。”
秦涓猛地向前一动,他不知道这世上这个军营里还会有人能这么救他的……
曰曰的小眼睛突然一亮,大笑道:“可以哇,我要狐狐!”
身着雪白狐裘的少年脸上依旧没什么波动,须臾间,他温温柔柔的“嗯”了一声。
秦涓彻底镇住了,这世上从来没有人,没有人只是单纯为了救他愿意用自己换他的命的……他嚎叫一声,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突然一只温凉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那手的主人有着温柔的、俊逸的眉宇,白的快透明的肌肤……
狐狐看着他,淡淡道:“可爱的幼狼,若是用枷锁束缚,就不可爱了,狼儿野性的浪漫绝不归属于枷锁……”
他似乎是看着秦涓对曰曰说的。
曰曰怔住了,大抵是因为秦涓太难驯服了,便也有点丧失耐心了,或者他此刻更在意狐狐。
他追逐着这只美丽的狐狐有大半年时光了,却一直没得到狐狐的亲近了,狐狐还是第一次对他说这么多话呢,似乎是在这一刻得到狐狐的回应后,他的心里格外的高兴。
狐狐看向曰曰:“伊文王世子,我已答应您了,您可以放了他吧。”
曰曰动了动手指头,乌匡走过去,解开秦涓脖子上的木板。
狐狐勾唇,跟着曰曰走了。
秦涓想追上去,却被乌匡一拳头击倒在地,秦涓趴在地上想向前爬,他看着狐狐的背影喊道:“不……你不要跟他去……我不要你救我……不要……”
白雪狐裘,清濯的少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他不懂那个王世子要对狐狐做什么,他只是害怕狐狐那样完美的人被折磨……
他还是不懂曰曰,曰曰亲近狐狐,完全只是为了让狐狐面对面给他讲书中大义、还有天下格局……狐狐是草原上的天才少年,是父亲口中的得狐狐者知天下格局。
所以狐狐在曰曰营帐中那一晚上,真就只是秉烛夜谈而已……
说出去恐怕别人都不信,当然宁柏更不会信,所以才三更天的时候一听到这个消息,宁柏直接踹开了曰曰的营帐。
风雪中赶来的青年甲胄未退下,腰间还挂着刀和剑。
在营帐外的乌匡想阻拦,很倒霉的被宁柏打趴下了……
第18章伊文王世子
“孛儿只斤.曰曰!你这混账坏蛋笨蛋蠢蛋!你是不是又在欺负人了!”
一道尖锐中带着几分娇俏的声音划破了营帐。
营帐外出现了一个艳丽的身影,十七岁上下的年纪,生的是娇艳美丽的脸,唇比花红,面若白雪。
一个很美丽的姑娘,身穿着蒙族贵族女子常穿的华美服饰。
“表姐……你,你怎么来了?”曰曰睁大了眼睛,“这可是军营啊!你,你不会是为了……”
曰曰余光瞥向宁柏,心里大抵明白了是什么让这傻女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
“表姐你这不是给我添乱吗!”曰曰生气的甩手。
“我若不来你又在这里欺负人,你这死纨绔改不了性子!我不来谁能治你!”郗吉伸出手拧起曰曰的耳朵。
“嗷嗷嗷……姐!不!姑奶奶!您轻点!嗷嗷嗷!”曰曰大喊道,他的几个奴才立刻捂着嘴偷笑起来,只有宁柏皱着眉沉默了一会儿后,看向坐在榻上的狐狐。
狐狐叹气,从榻上走下来,一夜长谈,他确实很累了。
郗吉训了曰曰半天,等他回过神来,宁柏已带着狐狐走了,她才怅然若失的放开曰曰。
曰曰捂着受伤的耳朵,不满道:“您这大老远的来可不是为了训话本世子吧!瞧瞧正经想见的人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你闭嘴!”郗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蹦跶了两下。
曰曰顿时吓得闭上嘴不敢作声了。
郗吉是曰曰亲舅舅的独生女儿,曰曰所有仰仗全在他舅舅一家身上了。他舅舅手上有三万兵马,是他亲叔叔手上兵马的三倍。
曰曰傻愣愣的坐着,乌笃和乌匡两兄弟也呆若木鸡,他们谁都不敢惹这位姑奶奶。
好半天过去了,曰曰才敢给乌家两兄弟使眼色,乌笃立刻会意让人去给这大小姐准备早膳。
曰曰简直是又困又饿,之前有狐狐在,狐狐讲东西听着很带劲,所以他也不觉得困,现在整个人都觉得不舒服了……
见奴才们陆续上菜后曰曰才敢问。
“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郗吉美丽的唇角一扬:“也就到了一刻钟,就看到你欺负了宁柏的人,你怎么可以这么顽劣!”
她说着又是一掌拍在桌面上,曰曰他们吓了一跳,都低下头。